了咒语,听见迷谷面色苍白语无伦次的哭道,玄女变作我的模样,带走了我的师父。
我活了十四万岁,也只得两次胸中有如此浓烈的杀意,可巧这两次都是拜那大紫明宫里的人所赐,为的也只有我师父一人。
天空中惊雷滚滚,我扬手招来被我藏匿在湖底许久未用的玉清昆仑扇,笑道:“扇子啊扇子,看来今日要让你好好尝一尝血气了。”
许是被我一身戾气吓到,迷谷在一旁哑着嗓子唤着“姑姑”,我冲他微微一笑,“你好生看家,我去接师父回来。”
话罢便腾云往大紫明宫去了。
七万年前我师父曾孤身一人突破重围将我和我九师兄从这大紫明宫救回,如今也该换我这做徒儿的展一展英姿,带他老人家回去了。
通往大紫明宫的路上竟只得几个残兵弱将,看来那玄女生怕我不敢进她宫殿啊。来时的路上我便想明白了她何故要带走师父。上古时候,一些孽障太深的魔族会遭天罚,生出死胎。有个叫接虞的女魔因杀孽太重,曾一连三胎都是死婴。后来接虞便想出一个办法,将死婴的魂魄用术法养着,杀了一位上仙,把死婴的魂灵放入这上仙的仙体中,死婴便活了。而我早前听说玄女为离镜生下的婴孩,正是个死胎。(此段大多摘自原著)
玄女不知我师父元神已经归位,还当炎华洞里睡得只是我师父的仙体,想必短时间内不会拿我师父怎样,故而此番我定要谨慎行事,师父的元神和仙体,都万不能出半点差池。玄女,你敢动我师父,我就让你大紫明宫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一进翼后的流影殿,便见玄女风情万种的靠坐在一张金榻上,两旁站满了虎视眈眈的武将。见我进来,玄女扬起一抹假笑:“前几日听我家君上谈起司音是个女子,我便立即明白,所谓的司音神君,便是浅浅你了,否则怎会有人比本宫还像浅浅,七万年不见,浅浅你可别来无恙否?”
看她那一副叙旧的模样我就厌烦,不想与她废话,直接便问:“我师父呢?”
“你放心,墨渊上神很好,没想到没有玉魂你也能将他的仙身养护的如此之好,我到真该好生谢谢你才是。不若就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吧。”
“凭你也配!”我轻蔑一笑,紧抓在手中的扇子已蓄足了力量,直接就向离我最近的翼族武将攻去,此番就是你们不与我动手,我也誓要血洗你大紫明宫!
他们虽然人多势众,我好歹却是个上神,还是个近几百年潜心修炼的上神,手上使得又是我昆仑虚几万年才出的一把仙器,焉有战败之理,虽然受了几处伤,耗得时间也长了点,终归还是将这满殿的武将杀的只剩三两个负隅顽抗之辈了。
玄女显然没料到她竟如此低估与我,之前得意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急得只在原处跺脚,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金灿灿的明珠,直冲着我的眼睛射来,然后指着我的白绫叫喊:“扯了她的白绫,我就不信你们还杀不了一个瞎子!”
我稍一慌神便不见了眼上的白绫,金光照的我睁不开眼,只一个闭眼的瞬间,便被当胸刺了一剑,险些瘫倒在地。玄女见状哈哈狂笑,“此番你再说我配是不配?墨渊的仙身,本宫用定了!”
若是不能护我师父周全,甚至尚未见着师父一眼就死在这里,我如何甘心,想起逾七万年未见的师父的笑颜,再想起堪堪就要醒来的师父,身上的痛远没有心中的痛甚。我咬紧牙关睁开眼睛,强迫自己视物,拼了全力与那三名武将厮杀,终于在半柱香后,将之全部杀了干净。
“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毁了你师父的仙身。”玄女大骇,蓦地移来一副冰棺,横在面前,我拼力望去,正是我师父沉静的睡颜。我心中着急,面上却只敢做出不甚在意的模样,一步一步缓缓的向玄女走去。
“玄女,想必你也知道,我守了师父的仙身七万余年,除了等他,我实在没什么好眷恋的。若你如今毁了我师父的仙身,也就等于断了我唯一的念想,你说到那时我还有什么好活的,自然先杀了你报仇,再陪着他一起去了就是。左右都活了这么久了,还有什么生死是看不开的。”
眼前一片红雾,我也不管,只睁大眼睛去瞧玄女的神情,手里的扇子蓄势待发,打定了主意要趁她最惶恐无措时取她的性命,果然我一说完她便呆愣了片刻,无奈我扇子还没脱手便被她发现了痕迹,竟在惊慌失措之际用力将我师父向我推来,想用师父的身体来替她挡这一扇。
扇子的力道已出,若想收回只能反噬自身,我丝毫未曾犹豫,一个转身扯回扇子,生生受了这道力,顾不上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只伸手接住了师父的身体,刚一站定,一口鲜血喷出喉咙,立时染红了师父身上那件白袍。
我搂着师父瘫坐在地,良久才缓过一口气来。那玄女犹自在对面叫喊:“现如今我也把你师父仙身还与你了,我们就算两清了。”
“两清?”我低笑出声,将师父扶到一边的鎏金柱下靠着,方才起身面对玄女,“七万年前你偷拿我昆仑虚阵法图,害我九师兄战死若水河畔,害我师父魂飞魄散七万年不醒,如今又辱我师父仙身,竟然还想跟我两清?玄女,你当我还如七万年前一般愚笨吗?”
我越说心下杀意就越浓,再度将全身仅存的法力汇集到握着扇子的右手,一时间流影殿内雷声轰鸣,偏在此时玄女跟前略过一个人影,待他站定,便听见玄女哭叫“君上”,我才知道是离镜来了。对付一个玄女绰绰有余,可若加上离镜......看来此番我大仇无望得报了,心中竟有些恹恹的。
身形摇晃了几分,我感觉原本汇集双手的力量渐渐流逝,看来眼下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可那又如何?我强睁双眼蔑视对面,冷笑道:“原来是狼心翼君来救他这狗肺翼后了,此番老身虽只有一人,也未必就怕了你们,横竖不过一死。不过我也好心奉劝你们,我师父乃天族战神,若你们不怕被天族战士踏平这大紫明宫,便动他试试。”那玄女自私自利,我不信离镜也丝毫不顾及他们翼族的生死,只要能保师父,我怎样都要试试。
不知是不是被我的言语吓到,隐约中听见玄女发出一身惊叫,接着我便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有人在向我靠近。莫非是翼族援军?我如今身负重伤,又有离镜在此,他们还当真看得起我。
我犹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