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糊弄谁呢?”汉奸抬脚就踹在钱冬木肩膀上,钱冬木只是一晃便稳住了身形。
村民们都开始了无限的沉默,问什么都摇头。
天边好像开始泛起微光。
他们的态度惹火了鬼子,军官也没了耐心,眉头一皱,一声令下鬼子上前绑住了所有村民,连老人都被迫双手反剪绑好跪在地上,有的老人骨头被拧断,痛地惨叫了一声。
学堂前黑压压跪了一片人,日本鬼子开始挨家挨户地查。
钱冬木开始担心,天一亮,后山不好藏身了。
每家每户搜查下来,只找到了粮食,一袋一袋毫不怜惜地堆在空地上准备运走。
有人看着成山的粮食开始愤怒地发抖。那些都是过冬用的,没有那些都会饿死。
地里长好的庄稼拔出来也堆在一起,没长好的随便踩烂,有的鬼子骑着马,大笑着当着村民的面飞驰而过。
牲畜也被赶着,行动迟缓带不走的,一刀砍了了事,生起火煮了吃,一头一户只有一个老鳏夫的老黄牛就这么被杀了。
那个老鳏夫眼见得粮食被抢走,庄稼被糟蹋,相依为命的老黄牛被杀,悲愤地大吼一声往前冲。
“我他娘的跟你拼了!狗日的……”话还没说完,
“砰!”
又一声枪响,老鳏夫就这么倒在血泊中,人死了,眼睛还瞪着,朝着又在哄笑的日寇。
有的老人已不敢再看,所有人都红着眼睛。
不管杀不杀,往后的日子几乎是死命一条。
夏枝一直蹲着,长时间的悲痛愤怒已经让他感觉不到脚痛地麻木,一动就发出哀叫。
身边的妇女儿童都哽咽着,眼泪哗哗地顺着脸往下流,滴到土里。
偏偏还不能嚎啕,都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钱冬木他们手被绑着跪着,一动不能动,有个半大小子撑不住倒下了,看守的鬼子毫不留情地直接一枪!
一名男人,是那个半大小子的父亲,哀嚎着膝行上前,还没等靠近,又是一声枪响。
“我操你妈的住手……”又一声枪响,刚刚叫骂的老人倒了下去。
接下来一片死寂。
那个半大小子的母亲,忍不住哀嚎,声音闷在手里,她一下一下把自己的头往石头上撞,在黑暗中依然红的发亮却浓稠的血浆很快连土地都泅不下去。
山神都在沉默着,愤怒的喊叫。食不了一位刚丧子丧夫的女人的鲜血。
可现在冲下去,不过是无用功,把自己往枪口上撞,还连累死撑到现在的男人们。
那个汉奸又谄媚着笑着,好像一只毛都掉光的耗子,到军官身边,小声用日语说道:“太君,女人好像都藏在后山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