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可能是熟人了。 综合了种种线索,可以得出结论:搭档认识的某一个或某几个人,用颇具说服力的理由,让搭档放弃反抗,以半强迫的形式,把搭档从家里带走。 茶梨从卧室里出来,站在客厅中央,深呼吸,闭了闭眼睛。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 一秒,两秒,三秒。 一瞬间,时间和空间静止了。 挂钟的指针快速倒转、倒转。 随着时间的倒流,所有的画面渐渐变暗。 当时针停在二十五分钟前的时刻,秒针停住,然后时间恢复,挂钟的指针恢复了顺时针运动。 此刻除了茶梨自己,整个空间都呈现出了一种泛黄的陈旧感。 卧室里传出轻微的鼾声,二十多分钟前,搭档在睡觉。 紧接着,门铃短促地响了起来。 茶梨张开眼,视线转向卧室门。 卧室里一阵起床的响动,很快,只穿着内衣裤的搭档从里面出来,脸上有着被吵醒的烦恼,远远问了门外一句:“谁?” 门外一个男声道:“二哥,是我。” 茶梨眉头紧皱,果然是熟人吗? 搭档显然也有同款疑惑,他回身进去,穿了条裤子又出来,朝门口走去,经过茶梨面前,笔直地走了过去。 茶梨的目光始终跟随他的动作。 他走到门口,开门,吊儿郎当地问:“找我什么事?” 茶梨走到他身后,也看向门外。 门外有数名面容和身形都很模糊的人。 带头的开口道:“二哥,你儿子在我手里,你现在跟我们走。” 搭档惊恐道:“好,你们不要伤害他!” 他身后的茶梨扶额,皱眉打断道:“停停停,不对。” 搭档回头:“怎么不对?我儿子被绑架,我跟他们走,不对吗?” 茶梨道:“你儿子好好在学校吃午饭呢,你都不求证就跟他们走?这么多年警察白干了?” 搭档恍然道:“有道理。那我为什么会跟他们走?” 茶梨:“……” 搭档道:“想到了吗?快说啊。” 茶梨:“别催,在想了!” 他环顾整个家里,注意到沙发上,搭档昨晚巡逻穿过的制服还随意地丢在上面,配套的制帽挂在沙发旁的衣架上,帽徽很亮。 紧皱的眉头霎时舒展开,茶梨道:“我知道了!” 搭档和门外的人齐声问:“那是怎么样啊?” 茶梨转身,道:“再来一遍!” 挂钟的时针再度倒转,时间倒退三分钟。 搭档睡觉,门铃响起,搭档起床。 茶梨退后几步,搭档从他面前走过去。 搭档到猫眼前看了看,非常明显的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作犹豫,抓住把手,轻轻打开了家门。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也带了紧张,问门外的人:“出了什么事?” 门外仍是几个面容和身形都很模糊的人。 但带头敲门的那人,站在门口,戴了帽子,帽子上的警徽微微亮着。 茶梨的呼吸极轻,表情也很凝重。 门口那人出示了一张落款盖了章的单页文件,对搭档说了几句话。 只有声音,没有具体话语。 因为复盘事发现场、试图推理过程的茶梨,并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而后搭档说:“好,我穿件衣服就跟你们走。” 门外的人同意了。 搭档转身进来,迎面直直朝着茶梨走过来,茶梨只是安静站着,搭档如同灵体一样从他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搭档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制服,最后选择了旁边衣架上的风衣。 门口那面目模糊不清的警察走了进来,站在玄关看着,意为盯着搭档穿外套,不要趁机搞小动作。 搭档拿下衣服,借穿风衣的机会,以宽大下摆遮掩,还是成功搞了小动作,他飞速盲打了短信,发给了紧急联络人:茶梨。 茶梨看他做完这一切,又穿好了风衣,走到门口,沉默着被一群同样沉默的警察带走。 落在最后的警察从外面把门关上,发出轻轻的“砰”一声。 茶梨呼出一口长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周遭褪去陈旧的泛黄色泽,时间和场景都恢复了正常。 所以,搭档是被同事们……逮捕了。 离开搭档家,茶梨回到自己车里,分别给巡警和重案组的同事打电话探听口风。 他留了心眼,没有直接问,而是装傻地问道:“有人看见我的搭档了吗?是不是谁找他帮忙去查案了?我找他有事,怎么都打不通电话。” 他不确定来抓人的警察是哪个部门,也锁定不了他们的身份。 ——在试图复盘案发经过的推理场景里,因为那一切只是过去时的场景再现,并且也不能保证和事实完全吻合。所以茶梨在推理场景中,不能发动超能力,不能翻看任何人的信息卡面板。 也就无从得知来抓走搭档的几位警察,究竟是谁。 茶梨一连问了几个同事,巡警们都表示不清楚啊不知道啊。 而重案组的同事就有鬼了,一个个语焉不详,支支吾吾。 鉴于茶梨和搭档已经被暂停重案组职务超过一周了,重案组的业务往往牵涉很广,保密性一向很高,同事们也只是严格执行规定,这种隐瞒,茶梨非常能理解。 太阳向西,时间如弹指一挥,转眼到了傍晚下班时间。 署长被茶梨堵在办公室里,茶梨下午过来时,带着“罪案克星”的银质勋章,一副不达目的就不干了的摄人气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