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触感贴在肌肤处,只交错一下。陈令璟下意识低头,看见了同样想抬头说道歉的初芒。
在人潮汹涌中,他们终于找到了对方。
陈令璟虚虚环住初芒的手腕,引着她往里走,终于摆脱了人群。
“刚才一扭头看到你人不见了,还以为你已经进去了呢。”初芒说。
“我找你来着,喊你名字你没听到。”
穿过假山竹林,便看见了戏台大厅。化着戏妆的演员在台上表演着,戏腔婉转,演绎绝伦。侧边一排演奏着各式乐器的大师,胡琴羌笛,敲锣打鼓。台下人头攒动,一条长椅上挂满了五六个人,每条缝都插着没座位而站着的人,甚至还有直接爬到木桩子上眺望的。大家喝着茶哼着曲,还有的磕着瓜子吃着西瓜谈笑言言。
沸反盈天,好不热闹。
刚才与父母走散的孩子也找到了,她正仰在妈妈的怀里吃着西瓜。她妈妈还在跟旁边的路人细说孩子的贪玩。
好像一切,都很美好。
初芒突然产生了不想这么早回去的念头,她幻想中的老年生活,差不多就是这样。跟三五好友,约一个傍晚,听着小曲,品着细茶,拿蒲扇乘着凉,时间就在指缝间缓慢地流淌而过。
“好喜欢这里的夏天啊,”初芒说,“莫名想以后在这里养老了。”
陈令璟认可,“是挺舒服的,老了在这里听听小曲儿,还挺不错。”
“要不我们在这再住几天吧?我听绵绵说过几天还有烟火大会呢。”
“都可以啊,”陈令璟附和着,“反正这么早回去也没啥事。”
两人听听曲儿,又逛逛街,转眼就快到八点半了。
他们刚买了个小工艺品准备留着回去做个纪念,就接到了张佑安打过来的电话。
张佑安说话一向夸张,“大大大大事不好了,绵绵被师父抓走了!啊呸,是受伤了!”
陈令璟开的免提,初芒先一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刚在那桃园摘桃子,她不小心从树上滚下来了。”
“啊,你们现在在哪?我们现在就过去。”
“现在在绵绵姑妈家,刚已经去过镇上医院了。”张佑安继续说,“没多大点事,就是韧带拉伤了。”
“谁叫没多大点事??!老娘脚腕疼得要死!”李忆绵的声音从电话里袭来。
“吼,现在知道疼了,那刚才在医院见到那个医生,两只眼睛都粘在人家身上了,怎么不知道疼啊?”
“那能一样吗!!”
初芒这才松了口气,屏蔽两个人才和谐不到几个小时就又吵起来的声音,“我们现在回去了啊,让绵绵躺着,不要让她乱动啊。”
他们渐渐远离人群,往李忆绵姑妈家的方向走。差不多一个在西头,一个在东头,隔的还是有些距离。
镇子里睡觉睡得都早,有几片区域,这个点就已经是黑压压一片了。
陈令璟以为初芒怕黑,便离她走得近了点。
在某个转角处,陈令璟看到不远好像立着个人影。
这种天还穿着高领子的厚大衣,正巧站在一道路灯下,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在寂静的环境里,有种诡秘之感。
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地一顿,互相对视一眼,搞不清楚那个人想干嘛。
像是听到了声响一般,那个人苟着笑缓慢转身。
于是,陈令璟看清了那个人脸,竟是昨晚那个猥琐男!
更令他惊讶的是,猥琐男的厚大衣下面,居然什么都没穿,属于他的个人隐私,就这样暴露在外。
几乎是下一秒,陈令璟想也不想就捂住了初芒的眼睛,将她往怀里揽。
初芒大概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霎时噤声,把眼睛闭了起来。
知道猥琐男挺猥琐的,真的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恶心的癖好。
猥琐男朝陈令璟比了个中指,还抖了抖自己的下面,彰显虚荣。
陈令璟只觉得一阵恶心,嘲讽地说到:
“就这?小得要死,还好意思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