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燃很配合地鼓掌，亲了亲屏幕说，“我家宝宝真棒，以后也要讲故事给妈妈听啊。”
卷卷受到表扬，腼腆的缩了缩脖子，咧一口奶牙笑得极灿烂，“那宝宝要讲给好多人听，要讲给小檬阿姨、Juli、还有陆叔叔听。”
秦燃笑，“好，只要你想说，他们都会愿意听的。”
“妈妈~”卷卷又嘟着嘴巴。
秦燃，“恩？”
“宝宝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妈妈吖？”边说着，大眼珠里慢慢蓄起了两包泪，小嘴瘪着，随时准备开哭。
秦燃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小戏精’，但也没拆穿。“过两天，等你在大大的飞机上睡上一觉，再醒来就可以见到啦。”
一听这话，卷卷连连点起小脑袋，白嫩嫩的小奶膘随着动作吨吨直晃。
秦燃轻笑，“乖，那宝宝先挂吧。”
屏幕里，粉红小嘴儿嘟起亲亲，“妈妈~拜拜。”
秦燃回吻，“拜拜。”
视频刚结束，背后过道处传来了两道男声，由远及近。
“徐晋，这次抱歉了，客户那边临时有事。”
“没事，你这大忙人我还能不理解？不过之后我女儿的生日，你可不能放她鸽子。”
“放心。”
秦燃无意多听，收起手机走出阳台。鞋跟重新踏上软厚的地毯，视线扫过前方两道身影。
一位身着棕色马甲，一位身着黑色西装。两人身高显著，背影笔挺，并肩走在过道中，占据大半位置。
秦燃放慢脚步，跟在两人身后慢慢走。
不料，他二人突然停下。
“不对啊，你喝了酒啊，你司机呢？”那位叫徐晋的马甲男问。
“先去楼下开车了。”他同伴回。
“这才像话，要不然我都奇怪了。这些年你这么拼命，钱都花哪去了。”像似想到了什么，感叹说，“想想你当年干的事，简直吓死人。啧，法学研究生转专业到金融，也就你干得出来。”
“还好吧。”
两个大男人横在中间，能通过的位置不大。
秦燃看了下时间，准备贴墙过去。
软厚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秦燃靠过来时，徐晋才注意到。连忙拉拉同伴肩膀，示意给人让路。
同伴明白过来，主动走出两步，空出背后位置。
秦燃见状，低声道了句‘谢谢’。
擦身而过。
声音不大，但在这空旷静谧的走廊中尤其醒耳。
秦燃并未注意到，那背对着她，在瞬间僵直的身影。
“秦燃！”前方走廊尽头，传来响亮的女声，是小檬。
秦燃回应，“我在这。”
小檬走近，“你怎么跑这么远？我还以为你先走了。”
秦燃，“和卷卷说了会儿话。”
小檬还准备说，但在看到秦燃背后，有两个正用震惊的目光望过来的男人，疑惑问，“他们是……？”
秦燃不解，回头。
就那么一刹，她呆立当场。
时间在此刻变得扭曲，放大了幻觉，交织了现实。明明不敢直视，却又久久收不回视线。
熟悉又陌生的脸，双眼漆黑如墨，对方正安静地望着她。
整个走廊鸦雀无声。
徐晋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难以置信说，“秦……燃？”
他立刻扭头看身边的人，可他失望了。
林明霁神色默然，平静的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说，“走了，还有人在等我。”
竟真的说走就走，徐晋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秦燃的方向，眼皮直跳。
朝秦燃挥手告别，追着林明霁走了。
秦燃看着前方距离她不过数米的背影，她曾想过。
如果再遇林明霁，会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是不是该说上一句祝福话？
比如，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可现实，从不是她想不想见，该不该见。
而是对方，至始至终就没在意过她。
事隔经年，就连幻想，都已显得自作多情。
/
电梯内，徐晋同林明霁并肩站着。
谁都没说话，唯有梯门上方的数字不停闪烁。
“真是巧啊，在这里遇上。”徐晋打破静谧，颇为感叹，“她看上去过的还不错，下次聚会可以喊她，毕竟当初我们两个班还聚过好几次呢。”
说完瞄一眼旁边神色平平的人。
此时，电梯跳到1。
徐晋再说，“就是不知道这次，她会在国内呆多久，当初走得就挺突然。”
“叮——”
冰冷的机械音，炸破封闭的空间。
林明霁冷淡说，“走了，不用送。”
徐晋盯着走远的背影，没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