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可是会毁灭整个学院,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周边的城市,怎么可能就因为那些虚无的政治斗争就让我们……”
“这已经成为定局了,老师,我们没办法从外界寻求帮助。我会尝试联系我的父亲,但时间紧急,我不确定他们在月球能不能帮上忙。”
“我知道了。”时忆长叹了一口气,她感觉有一团糟卡在自己的喉咙,让她呼吸困难,她甚至有一瞬间在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故意的,从当初联邦宣布不再提供军事庇护的那一刻起,他们是不是已经会想到学院会有这样的结局?
可是学生都是无辜的,在这里工作的人同样也是无辜的。
“有办法测量到那个东西的大小吗?能看到那到底是什么吗?”
“我会联系天文社的同学试试看,再联系。”司屿很快挂了联络,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司屿的能力范围,时忆自知不能再给学生压力,但她依旧不想放弃。
如果连联邦政府都这么说的话,这是否意味着他们也打算放弃杜诺?就算杜诺是一个不小的官,在社会上也拥有一定的地位,他们也没打算因为他也施予一丝怜悯?
可恶,不能再想了。时忆摇了摇头,让这些想法从脑袋里驱散出来,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拨通了罗赛的通讯器。
“罗赛,你那边如何了?”
“我刚刚来到广播室,只要柏舜老师那边可以的话,我随时能够发布广播。”
“我知道了,你先初步拟一下稿件,我去确认柏舜的情况。”
而后时忆马上联系上了柏舜,只不过他那边情况的也不算乐观。
“新年所有列车都停掉了,如果要调动的话,可能还需要些时间。”柏舜一脸的汗,旁边的保安已经吓得腿软,正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能调动多少就来多少,军队和警方不会提供任何帮助,我们得靠自己了。”
得知了这个噩耗后,显然连柏舜都有些了短暂的失神,他的嘴唇颤抖着,用力抓着衣角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明白,我这就去沟通。”
柏舜挂掉通讯,他蹲了下来,从窗户的反光可见,他的脸在刚刚已经变得煞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
“早知如此,我就不会乖乖做什么体育老师了。”他喃喃自语。
纪从那边也没传来什么好消息,唐述被黑衣人禁锢,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半步,科拉失踪了,只能透过监控的片段得知,在时忆造成的混乱中他悄悄离开了,但之后的监控都没办法看到他去了哪里。
杜诺显然有些喝多了,在宴会厅里变得神智不清,已经没办法指望他,纪从只好把目标转向老师。
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跟两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师说明来意后并没有得到理解,甚至被他们骂了一通。
“找到芙落老师,让她协助你,我们必须要让大家团结一致。”时忆只好把筹码压在芙落身上,如果是芙落的话……不,不能太依赖他人,时忆不敢轻易下定论。
最后,时忆终于等来了牧榆的联络。
“一个坏消息,格纳库里空了,没有任何能用的机甲。”牧榆顿了一下,他此刻正站在黑暗的格纳库里,曾经这里陈列着黑色的鹧鸪,手握不小的武装力量,而现在格纳库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些许零件散落在一旁。
“同时也有一个好消息,你还记得你和柏舜的第一次对决吗?”
时忆愣了一下,她曾经和柏舜进行了一次乱来的比赛,还在校内进行直播,怎么牧榆突然提到这个?
“你那天用的红色机体在报废后就被仍在一边没人管了。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可以稍作整备,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起码能动起来。”
时忆松了一口气,有总比没有好,她凭着记忆和牧榆交代了那个机体的整备事项,幸好牧榆对这一块颇有心得,不让时忆费神便理解了个大概。
剩下要等待的,就是确定这个此刻正压在他们头顶进行威胁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了。
时忆脱下高跟鞋,她看向学院中央的喷泉,时针马上就要到达12点,等新年到来的那一刻,卡勒姆学院的命运就会走向一个没有人能够预知的方向了。
她的通讯器再次响起,第一辆列车已经全速赶来,再要个几分钟就能就位;罗赛已经准备好广播;而纪从已经联系上了芙落,芙落很快明白了状况,发动老师们协助疏散;至于司屿那一边,已经拍下了光点的照片,第一时间发给了时忆。
那是一团无法简单形容的物体,既像是岩石的一种,又像是生物的一种,可以用巨大的昆虫来形容,或者说不是虫子,可能是鸟类的一种,又可能是在人类的认知里尚未被发现的生物,体型庞大得让人作呕。就算无法判定这到底算是生物、植物还是无机物,总之它们是一种能够被简单定义为“外来物”的怪异存在,此时此刻它们距离学院只有一段距离,可能在若干分钟之后,它们就能触摸到学院的上空的空气。
那些光是氧气燃烧时所产生的光,这意味着它们的速度超越了人类的科技水平。那或许是科幻电影里的宇宙战舰,从这个外来物体内会走下来几个长着八爪鱼脸的外星人,会有黏糊糊的黏液腐蚀大地。
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思考范围,时忆差点没办法抓住手里的通讯器,司屿也花了些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曾幻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东西,但实际看到的时候依旧足够让人绝望,老师,我们该怎么办好?”
司屿的声音颤抖着,就连他也在强压着恐惧与焦虑,时忆感觉喉头一紧,嘴唇动了一下,却没办法发出声来。
“把照片发出去,发给媒体也好,网络也好,这是人类的灾难,不只是学院的灾难,联邦不出手的话,我们很有可能都会被毁灭……发出去后,你带着身边的同学马上离开,列车马上就要到达了。”
司屿沉默了片刻,他发现自己的腿正在发软,不得不靠着墙壁才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旁边天文社的女同学正互相拥抱着默默流眼泪,司屿感觉自己的眼睛开始发酸,他使劲摇了摇头,一把抓起旁边的人,他用力地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