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忆就被莉竹窸窸窣窣洗漱的声音吵醒了,她睡眼朦胧,只见莉竹熟练地头发盘起来,一点也不客气地在时忆的衣柜里翻找能换的衣服。
莉竹要比时忆要高些,时忆的衣服在她身上不是很合身,裤子也是短了一截。时忆伸展了一下身体,既然已经被莉竹吵醒了,她也没办法睡下去了。
“肚子饿了,我们去食堂吧。”莉竹精神抖擞地穿好了鞋子,她确实是饿了,但要去食堂并不止填饱肚子这一个目的,她牢牢记住了那个香水味,只要去到食堂莉竹就能很快找到那个人。
时忆还有些犯困,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用冷水洗了把脸后领着莉竹去列车站等列车进站。
莉竹惊叹于玛丽歌德号内部的庞大,竟然特意在内建造了列车来运输人员,这在其他舰船上可是从未想过的方案,毕竟这样的列车很占位置,从效率来说,多放点食物储备也比放车厢好。
莉竹的脸在这里十足的陌生,不少人偷偷观察起莉竹,而且莉竹是和时忆一起出现的,大家都有些好奇她的来头。
时忆觉得要是跟他们说这是地球军军官的话,指定会惹来不少麻烦,于是装作不在意地缩在角落。
“按理说我现在是要去月球吧?”莉竹敏锐地觉察到周围的目光,“我会自觉离开的。”
“只要你不想走,没人能逼你走。”时忆拉着莉竹的手腕进入车厢,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所有的杂音都被隔绝在外,莉竹靠在窗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
“你和之前不一样了,怎么说,给我感觉就是更像一个人了。”
时忆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莉竹,这话说得好像她以前不是人一样。
列车陆陆续续上来了些人,所幸路途并不遥远,几分钟后时忆二人就到达了食堂,因为时间刚刚好,现在的食堂非常忙碌。
莉竹马上眯起眼睛去寻找目标,她一眼就发现了正在角落里嗦面条的牧榆,莉竹马上甩了旁边专心挑选食物的时忆往牧榆旁边走去。
“小子。”莉竹拍拍牧榆的肩膀,刚往嘴里塞了一口面条的牧榆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他平静地咀嚼着面条等待莉竹说明来意。
“哎呀。”莉竹惊叹于这五年时光对牧榆脸蛋的精雕细琢,她竟然在牧榆的脸上看到了男人味这三个字,而那双标志性的漂亮眼睛像是宝石,在这嘈杂喧闹的食堂里一点也没有被蒙蔽,反而衬托出一种超脱的美。
牧榆看着莉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他吞下口中的面条,皱着眉头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多年没见跟你打个招呼。”莉竹很快收回了自己过去那草率的判断,以牧榆现在的状况来说,时忆跟他也确实有可能产生点什么火花。莉竹很是自然地坐在了牧榆旁边,然后挥手让时忆也坐过来。
拿着托盘的时忆终于在人海中找到莉竹的身影,她快步地走到牧榆这一桌,这时莉竹才发现时忆的托盘上放了好多食物。
“帮你拿了饺子沙拉和牛奶。”时忆把食物一碟接着一碟往莉竹面前放,莉竹有些惊喜。
时忆很自然地坐在了牧榆面前,牧榆的表情也和刚才没什么不同,莉竹仔细观察着,这两个人坐下来竟然一句话没说,是都提前打点好了,现在是演戏时间吗?
“你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吗?”牧榆率先开口问莉竹。
“我认为是有关系的,但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弄清楚。”莉竹把饺子切开来小口吃着。
“是什么事啊?”牧榆问。
“你凑过来我跟你说。”莉竹勾了勾手指,让牧榆靠近些说话,这样的话就能闻到牧榆是否有用香水,而且都这个距离了,一般人应该会吃醋,就算情绪很稳定不吃醋,脸上的微表情和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然而牧榆面露嫌弃,并不想凑过去:“有什么事是不能直接说的吗?”
对面的时忆不懂莉竹想做什么,她一边喝着橙汁一边看莉竹和牧榆的互动,这几年没见,莉竹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呢。
莉竹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果然牧榆的性格很怪,就算脸再怎么好,性格怪异是不能被原谅的,时忆应该也和她一样有同样的感想。
“吃你的面条去吧。”莉竹翻了个白眼,正好在这时看见了曾和柏舜在食堂门口踌躇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进来。
她再次醒目地挥手示意二人过来拼桌,在看到莉竹时,曾的眼睛马上就亮起来了。
他们两个忍受着旁人如子弹一样的目光硬着头皮进来食堂了,因为不是很好意思跟着队伍去取餐,他们随手抓了几个面包和盒装牛奶就过来了。
莉竹注意到时忆见到柏舜和曾时,她很是高兴地笑了,不过目光里并没有夹杂什么额外的情感,只是普通的和朋友重逢的喜悦之情。
不过她有了意外的发现,柏舜在看到时忆那一瞬间,身体僵硬在原地,虽然时间很短暂,不过常年和人打交道的莉竹自然还是捕捉到了这一瞬间。
在克洛泰尔号时期,就有人曾讨论过柏舜和时忆的关系,毕竟从外观和性格来说,二人都挺匹配的,柏舜性格好讨人喜欢,和冷淡的时忆很是互补。
柏舜自然是坐在了时忆的旁边,曾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坐在时忆旁边,而是选择了牧榆旁边的位置。此时牧榆碗里已经没有面条了,但是难得的重聚,他只能不断用筷子捞碗底的面条碎吃。
莉竹敏锐地察觉到曾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定位的人物,她和曾快速互相地打了个眼色,被夹在中间的牧榆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总感觉只要头抬起来一寸就会被身旁的两个人用眼神杀死。
柏舜变化应该是最大的一个,他身上多了一份沉着,眼神坚毅,浑身都散发着强大的安全感,时忆很快就联想到了过去电视剧里的正派大哥形象。
在看到时忆时,柏舜还是有些腼腆,他不敢直视时忆,只敢趁时忆低头时观察她的侧脸,等时忆抬头时又很快转移了目光,因为太过明显,对面的莉竹和曾甚至没有了吐槽的冲动。
“时忆你这几年还好吗?”柏舜终于找到了话题,他的眼神纯净得像是一条大型狗,有时湿漉漉的,显得可怜巴巴的。
“这几年一直是唐述在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