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锖兔?”
她小声说了几句,皆没有得到回应后,只得扯着他落开的衣领。
他叹了口气,终于偏过了头,毛茸茸的红发闯入他的视线中,连带着那只挂在他胸前的手,“真菰不会在意的。”
“当然会啊,哪有未婚夫整天抱着别的女人还漠不关心的。”
釠苇的话音刚落,锖兔便停住了步伐。
她正怀疑锖兔是不是幡然醒悟要把她丢下去的时候,难得见锖兔露出了十分迷糊的表情,旧纸色的灯光晕得他的银色眼眸模糊了一片,“未婚夫是指,我吗?”
釠苇盯着锖兔,点了点头。
“又是谁的未婚夫呢?”
“真菰。”不是么?釠苇歪着头。
他又重新走了起来,表情恢复自若,“完全是没有的事。”
釠苇的眼睛瞬间大了一圈。
光看表情就知道她误会得有多深,难怪有的时候总觉得很怪异,原来是错把他和真菰当成了一对,
锖兔有些无力,“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误会了?”
听到他如此问,少女便如倒豆子般的说了起来,从藤袭山真菰受伤,锖兔相扶,到狭雾山上的花圈,和今天白日里的出游,她末了还反问了一句,这样不像未婚夫妻吗?
他看见她深色的眼眸在暗处闪烁,宛若林间星星点点的萤火。
“如果只是搀扶都算未婚夫妻,那么我们这样又算什么?”随心想到便随口问出,话已经离了嘴,才惊觉有些不对劲的锖兔为了止住话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釠苇的心漏了一拍,飞快地回答道:“当然是战友!”
“嗯......”锖兔的眼神飘忽着,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了起来,很香,花香混着硫磺的味道从她的发间传来,手下的感触也格外明显,蝴蝶骨枕在他的小臂上,绕过腿弯的手指隔着轻薄的浴衣触及她的膝盖,他滚了下喉结,附和道,“当然是战友。”
釠苇默不作声。
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可以打破这样尴尬的局面。
两人各自聆听着双方的心跳声,放空了大脑。
不知道真菰究竟忘了什么东西,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釠苇坐在榻上不自觉地想着。旁边端坐的锖兔突然开口,“刚刚并不是想要冒犯你。”
“没关系。”釠苇几乎是一瞬间接上了他的话,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她纠结地抓住了被褥,扯开嘴角,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语速,“我知道的,锖兔,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末了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总之多有冒犯,抱歉。”风光月霁的少年颔首行礼。
“没关系。”
釠苇回了一句以后,两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其实通常这个时间段,在洗浴过后,他们和真菰三人都会讨论呼吸法,直到熄灯就寝。钢之呼吸虽说是火之呼吸的衍生,但万变不理其宗,釠苇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锖兔和真菰也是如此。
但是今天锖兔实在觉得呆不下去,说了句今天训练不够,便回房间取木剑去了。
真菰回来时只看见了釠苇一人在屋里,隔了一会儿,庭院中果然响起了挥刀的声音。
绿色头发的少女趴在窗口,“锖兔,晚上也要练习吗?”
挥刀的少年回答,“男人应该不分昼夜地精进。”
“哪怕刚刚沐浴?”
“哪怕如此。”
“是这样啊。”问完以后真菰反而更疑惑了。
她耸了下肩膀,坐在釠苇的隔壁被褥上,有些惊讶地看着釠苇钻进被窝,“这么早就要睡了吗?”
“嗯。”釠苇拉起被子,几乎遮住了自己小半张脸,只是庭院中的刀风仍然十足清晰,“我先睡了,晚安,真菰。”
“嗯,我也一起,”真菰吹灭了灯火,朝着外面温柔地提醒道,“不要太刻苦了哦!锖兔,晚安?”
“晚安。”窗外的少年止住了动作,得以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而低沉地传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