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把蛋糕放下的时候,云豆朝她飞了过来。窥伺感又一次消失,情绪稍微好了点还被可爱生物稍稍治愈了一下的少女看云雀闭着眼,虽然知道他肯定听到她来了,但也没想打扰他,揉了揉可爱小鸟就打算走。她想去问问草壁学长,看看能不能让她在学校里转一圈,结果还没开门,背后就有动静传来。
云雀已经睁了眼,正在开蛋糕盒子。既然实权大佬主动醒了,凛决定还是从他那里讨个话:“学长,虽然已经是放学时间了,我能在学校里转转吗?”
“有事?”
“还不知道。”凛现在也没结论,只是再次感觉到窥伺感又是在学校,不查一下她不安心。再说只针对她的话还算顶得住,目标换成别人可就不一定搞得定了,她一个正儿八经的阴阳师在这,要是发生了这种意外,砸了京极家的招牌,她可没脸向为了她才去当族长的亲哥交待。
云雀这才看向凛,发现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猜到她现在在意的这件事要是被确认估计挺成问题,于是重新把蛋糕盒子封上站了起来:“走吧。”
这架势凛看得明白:“你要一起去?我都还没搞清楚呢,暂时还不用劳动学长吧?”总觉得还不至于到要让这位大佬出动的情势。
“和并盛中有关,你觉得我会交给别人去查?”云雀好心地给出了另一个建议,“或者你把事情告诉我,你回家去,我一个人查。”
“……就是想查才没走的,怎么可能麻烦都丢给别人只管自己回家啊。”原本只是想送个蛋糕感谢这几天的收留,想好的是送完就走的,要不是那该死的窥伺感再度出现,也不会磨蹭到现在了。
“你现在可以说是怎么回事了。”云雀带头走在最前,一边询问凛到底在查什么。
门口的草壁看云雀出来也跟着一起,听到后追问了一句:“是和京极同学班上玻璃突然碎裂有关吗?”想到这个小意外云雀还不知道,他继续补充,“各个教室的安全开学前都有检查过,这学期开始到现在又发生了不少事,所以风纪委员前段时间重新检查过一遍,本来不应该发生这种事的,京极同学是有什么猜想吗?”
“唔,那个倒还真不是玻璃质量的问题。”那节课最后都没上完,校工直接带了仓库里的玻璃来替换,正好之后那节课是体育课,回来时教室里恢复一新,连玻璃碎片都半点不剩,大家讨论讨论也就过去了。凛是没想到这事风纪委员会也管,也真的太为学校操心了吧?
走出楼道口,凛才发现天都暗了:“我对这事没什么猜想。真要说的话,只能说造成这个意外我也有份。”抬起头竟然已经能看到几颗星星了,收回视线发现云雀和草壁都看着她等后续,她笑了笑,“有人对我出手了,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至少对方的身份和阴阳师有相似,他想压制我的意识,但是失败了,那股力量趁着我和他精神力相撞震碎了玻璃的时候逃了。”她有些歉疚,“对不起啊云雀学长草壁学长,我也没想闹得学校里出现损毁的。有人对付我我肯定会反抗,但给同学们和你们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云雀并不认为凛抵御针对她的手段有什么不对,略过了她的歉疚,往他们教室的方向走:“只出现在了教室里?”
“那之后是体育课,体育馆里那股力量也跟着我,我知道它在看着我,直到放学离开学校才消失的。可是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还没走到学校它就又出现了。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很烦人了,所以我想调查清楚,没想到它还不知道收敛,还敢来第二次,就很气!”说着说着凛就鼓了脸,本来严肃的话题瞬间变了味。
云雀看了她一眼,草壁却是侧过头去轻轻咳了一声,似乎在憋笑。走到教室外,草壁守在外面,云雀推开教室门打开了灯,乍看之下教室里没有任何异样。凛越过云雀走了进去,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闭上了双眼,回忆着当时经历的感觉。
云雀倚在门口看着她单手结印,手印中微光闪烁,不凝神去看根本注意不到,而那光芒虽然看似微弱,却透出一股无人能阻的气势来,逐渐散布在空气中。那瞬间他能感觉到有某种强韧的力量以凛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这股力量并不会刺伤他,甚至在接触到他时可以说是轻缓温和的,却让他隐隐生出战意——这家伙,即使在禁制状态,也根本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弱,她并没有强大在体魄或是战斗力,可这股强大的力量一旦释放,必然会让那些无知又无能的草食动物感到压力畏惧不已。云雀无声笑了笑,阴阳师这种存在还真是有趣,无论亲眼所见多少次,都远比那些文字描述都更有趣~
随后云雀的神色变得有些警惕,能突破这样的意识防线对这家伙下手,那会是什么人?又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凛睁眼收印的时候,铺开的精神力瞬间收拢,就像只是挥了挥手那么轻巧。然后她若有所思地走到被换过玻璃的窗前,打量着那扇窗,看来是琢磨出了一些什么。
“查出来了?”
“一部分吧。现在能确定那股窥伺我的力量寄宿在某个人身上,那个人那时候就坐在这间教室里,离我很近。逃跑是假象,它装作从这里逃跑,其实像回旋镖那样,下一刻又转了回来。被控制着的人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被人控制了,那双被别人掌控的眼实际能看到的东西比本人看到的更多,比如那时候他的眼睛正注视着这扇窗,可寄宿在他身上的意识并不被他本人的视线方向限制,还停留在与视线方向相反的我身上。”凛分别指了指窗户和自己的位置,“就像身上寄宿着另一个灵魂,只是借着身体在世上移动,并不受到身体本身的限制,随时可以离开,也随时可以让那具身体为己所用,或者操控或者附身,都有可能。”
这个描述让云雀想起了在他咬杀名单上名列前茅的某人:“幻术师?”
“也不是不可能。”阴阳师的眼中还能看到一点特别微弱的力量残留,显出了即将要消散的雾气模样,看来是不太好捕捉了。她总觉得这不止是幻术师的手笔,怎么都感觉有和她相近的熟悉气息,联想到之前那个竟然能成功送到她手上的、已经快要仅剩记忆的包裹,她有了某种猜测,可还是希望这是她想多了,毕竟这个猜测要是成真,那就真的太太太麻烦了……
云雀看凛没有别的说法了,抬脚就走:“去体育馆看看。”
体育馆里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