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纱希埃尔西说这个秘密暂时还不能说给她们听,可被六道骸在云雀面前剧透了个遍,这发展她也是没想到。不过事到如今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云雀问了,她也就很干脆地把能说的都说了。
只不过在说得差不多了之后凛又临时加了一句:“我都还没跟纱希和埃尔西说过这事呢,学长你听过就当不知道行么,不然纱希又要念我了,最近她学生会越干越顺手,指派人的架势也越来越足了,我这么幼小承受不起。”
云雀却觉得她多想了,他和她们没什么交集,他知不知道这些事谁会关心?他只是看不懂这个平时很会缩起来装怂,被惹到脾气又不小的家伙是怎么想的,不同于六道骸一无所知的随性推断,他知道凛是绝不会是被什么报仇的念头驱使才在行动的,她自己说过她学会了她哥哥的那些不在意,从未谋面的外祖父绝不是她唯一的理由:“京极悟能杀了你们家的人叛逃,看来是灵力不弱,就凭你现在这样还想去见他,不怕他对你出手?”
“你听见那个凤梨头说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也会来见我的。我也解释不清,但是说实话我猜到了,从收到那个包裹开始我觉得把东西装进那里面的人就是会出现的,所以我想尽可能多地知道些事。也幸好我跟舅舅打听过,要不然等京极悟出现之后我才知道他是谁,亲耳听到他说他是杀了我外祖父的人,就算我没有想报仇的念头,到那一刻肯定还是会一时冲动的吧。”可同时凛又有些迟疑,京极悟对她的关注她找不到缘由,可她却又对他必定会出现十分确信,明明是对立方,可所有的细节串起来又好像有种笃定的了解,“老实说,我现在越来越有种感觉,似乎从那个包裹开始我的所行所为都是受他所引导,这还真是……”这份体悟让她心烦又不甘。
“那另一个京极来这里也是京极悟的意思?”
“雪乃啊……”凛还是对这个觉得讨厌也应该的女孩子讨厌不起来,“明面上她可爱活泼,与人为善,实际上大概也是个肆意妄为的,因为她不受任何限制,所以底气十足。”她笑了笑,“我还挺羡慕的。”
“你羡慕她?羡慕什么,因为她不需要受到禁制约束,灵力自由可以以阴阳师的身份随心所欲吗?”
“也有一点。不过学长你有一点说的不太对,如果按照京极的准则来判断的话雪乃大概不能算是阴阳师吧,虽然她学的都是京极阴阳师会的东西,唔,偏题了……”凛偏了偏脑袋看向路边的行道树,“要说的话,我羡慕雪乃的地方在于她只是她自己。她是京极雪乃,就只是京极雪乃,可我是京极凛,却必须先得是京极。雪乃有几句说得倒挺对,我们心甘情愿被洗脑,可同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我们确实一直毫不反抗地做着这样的京极——都是我自己选的,可就是有点羡慕。”
“你很奇怪。”云雀想到的是先前她对他们扯进黑手党时候的反应,那时候她的态度是她没得选才当了阴阳师,他们有的选却还要踏进黑手党,可事实上她自己也一样是心甘情愿选择了自己的方向,难怪再不平再担忧她还是对其他人的选择予以尊重,因为她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偏偏她一直重复着自己是没得选的,明明可以选择,选择留在京极本家却不成为阴阳师活在亲人庇佑下简单度日,或者更疯狂一些选择成为一个不沾血腥的京极悟,她不要这些,说着心甘情愿的同时又认可自己是被洗了脑的轻视说法,如果这都不算奇怪,那她还真是个普通平凡的国中生了。
“那肯定是京极家教育有问题。”凛理所当然地甩锅了,反正有问题肯定是京极家有问题,毕竟他们一族都是实打实的蛇精病,连脱离本家的那些也不例外,京极悟干出来的事不也都证明了这一点吗?
云雀对这种甩锅行为不做评价,反正她说起家族没有一句好话,就是干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在维护京极一族就是了,大概真是这个家族的洗脑效果好吧——京极家教育有问题,说的也是没错了。
“不过学长,你和那个凤梨头怎么那么快就打完了?”凛觉得他们“中场休息”之后好像没花多少时间就收手了,不太看得懂。
“他要让库洛姆来并盛。”
“哈?”凛发出了疑问的声音之后,吐槽飞快跟上,“他能放库洛姆离开他的视线范围?那货先开始攻击我不就是因为我摸了库洛姆额头,后来看我不爽不还因为我拉了她手吗!现在人家女孩子生着病他还把她推出去,这是要自己往BE选项狂奔不止吗?”
“那家伙在想什么,你知道得还挺清楚。”
“不是我知道得清楚,是他太明显了!我拉着库洛姆的时候,他那双眼睛简直要戳穿我手,占有欲不能更明显呵呵哒。”凛想到那会几乎就要翻白眼,然后又好奇起来,“学长,六道骸要库洛姆转到并盛你就答应了?不提点要求的话也太便宜他了吧?虽然库洛姆来并盛也挺好,毕竟她可爱……”
云雀忽视掉凛飘忽的原则:“不急,等他回来再打。”
“你的要求只是他陪你打架?”凛脱口而出,“好朴实的要求!”
“什么?”
警惕祸从口出的凛立刻认怂:“……什么都没有。”试图转移话题,“那她要转进哪个班?”
“2-A。”
“又是我们班,这么受欢迎的吗?”凛又是满头问号了,“六道骸直接给出了这么明确的目标吗?”
“他的意思是让库洛姆转去认识的人比较多的班级。”云雀随口说明了一下。
“对哦,库洛姆在并盛认识的人都在我们班上了。”正默默数着库洛姆认识的人的凛想起那句称呼,“也不对,库洛姆说她见过十年后的我。学长,十年后的我竟然还在并盛,想想就好神奇。可是你们从十年后回来都没说过这件事啊?”
云雀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下:“你没问。”
“好像是哦?”凛自己也记不清了,既然没问过那就现在问吧,“那我过了十年还留在并盛干什么?而且库洛姆竟然叫错了,叫我‘云雀’,那大概她跟十年后的我也不熟吧,该不会是十年后我还在给学长送餐,她知道但不清楚才搞混了什么吧?”
云雀对这思维散发的方向是无奈了,只敷衍了一句:“算是吧。”他倒也忘了除却她班上的那几个,还有其他人知道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