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斯内普……这只该死的老蝙蝠……”她恼火地锤着床板。
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我一定要好好学习魔药学,明年还上他的高级班,让他再恶心也没有办法赶我走!”
伯莎吃惊地望着她,随后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很欣慰。”她说,“加油。”
好在这些天里仍旧有令人高兴的事情发生,比如麦格教授在比赛前一星期免除了格兰芬多球员们的家庭作业——包括米凯莉亚这名替补。
“我想你们这一段够忙的了。”她高傲地说,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严肃地盯着他们,继续说道:“同学们,我已经看惯了魁地奇杯摆在我的书房里,实在不想把它交给斯内普教授,所以请用这多出的时间加强训练,行不行?”
坐在扫帚上进行又一次赛前训练时,米凯莉亚仍无法消化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要知道,五年级的学生这些天作业简直堆得和山一样高,他们不仅得学会如何让乌鸦和青蛙发不出声音来,还得不停把小白兔变成毛茸茸的拖鞋,每天上床睡觉时,米凯莉亚的胳膊都会因为训练和写论文而酸痛无比。
这会儿她骑在扫帚上,抱着鬼飞球往球门前猛冲,只觉得自己又一次充满了力量,即使罗恩正守在正中央的球门前,她还是把球迅速朝他丢去,擦着他的肩膀落进圆环里。
“真不赖。”安吉利娜飞过来,对着另外两名正式的追球手说,“我们都得加把劲,小心比不过替补而被赶下场!”
凯蒂朝米凯莉亚眨眨眼睛,艾丽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她的眉毛已经完全缩了回去,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
“我们都很看好你。”中场休息时,艾丽娅悄悄对她说,“明年这时候我们就都毕业了,这之后就得靠你们这些新鲜血液啦。”
米凯莉亚被她的情绪带动,突然觉得有些伤感。队里一半的人都在读七年级,等下一学年开学时,她就再也没办法在学校里看见他们了——包括弗雷德和乔治。
她几乎看着他们的球长大,从没怀疑过由他们组成的球队是格兰芬多最好的队伍——查理还在时除外。可马上他们就将分别,她得顶替上他们的位置,和未知的新队员一起继续建设这支队伍,那时候她还会和他们配合得这样默契,像曾经的追球手那样优秀吗?
米凯莉亚想着想着,竟有些紧张,没有发现弗雷德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在想什么呢,小家伙?”弗雷德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让热气散发出去。
米凯莉亚没有立刻接话。他们并排坐在观众席上,一起望向灰蓝色的天空。今天没有下雨,但天空仍旧冻得像结了冰。
她叹了口气,抱住弗雷德离她近的那条胳膊。
“弗雷迪,等你毕业了会给我写信吗?”她软软地问。
“当然。”弗雷德毫不犹豫地说,“等毕业了我就买只更漂亮、更强壮的猫头鹰,让它代替埃罗尔天天给你送信,想想吧,每天吃早饭时大家都能看见一只帅气的猫头鹰往你麦片碗里飞,那该多神气啊!”
米凯莉亚笑了,“我觉得海德薇那样的就不错,不过可以再大点儿……”
“白色的?”弗雷德问。
米凯莉亚看向他冒着热气的发丝。
“红色的更好。”她笑嘻嘻地说,又往他那儿靠近了一点。
弗雷德咂咂嘴巴,似乎在思考什么品种的猫头鹰是红色的。
尽管现在是休息时间,但并不是所有队员都坐在观众席上,比如罗恩——他的发挥还是不够稳定,安吉利娜认为他需要更多的训练,因此此刻他仍守在球门柱前,谨慎地注视着对面的安吉利娜。
米凯莉亚懒洋洋地看着他们,感到有些疲倦,于是随意找了个话题,“你们屁.股上的脓包怎么样了,还会影响你们骑扫帚吗?”
弗雷德乐呵呵地拍拍胸脯,“早就消下去啦!而且我们改进了配方,现在要长也是小小的疥疮,几乎没什么大碍。”
“比如加一点姜根粉末吗?”米凯莉亚还记得前些天弄混了姜根和辣根而变得一团糟的魔药,“我记得它可以用来制作治疗疥疮的药水。”
弗雷德动了动,很快从队服口袋里掏出羽毛笔和小本子,往上面迅速记下了些什么。
“不错的建议。”他说,“值得尝试——我们目前的方法是加几滴莫特拉鼠汁。”
“不过我们最近又有了新的想法,”他继续说,“我们打算做顶戴上之后和脑袋一起消失的帽子,比如往上面加几道隐形咒,不过也只能让帽子本身隐形……”
他还在絮絮叨叨时,四周突然响起了惊人的欢呼声。米凯莉亚循声望去,看见罗恩刚刚救下惊人的一球——他单手吊在扫帚上,把鬼飞球从球门柱边大力踢开,使它一直飞到球场另一端,穿过了对方球门中间的圆环。
“梅林的鬼飞球!”米凯莉亚听见凯蒂在一旁兴奋地说,“这简直比前不久爱尔兰国家队的守门员巴里·瑞安对波兰最好的追球手拉迪斯洛·扎莫斯基的那一球更精彩!”
就连弗雷德都躁动起来,等罗恩降落到他们面前时,他大声说:“嘿,小罗尼,也许你还会让我和乔治感到自豪,是不是?”
“我们得认真考虑承认和你有亲戚关系了。”乔治从另一边站了起来,补充道。
“毕竟四年来我们一直想否认这一点。”弗雷德抱着胳膊说。
罗恩看上去并没有那样激动,他只是悲哀地看了他们一眼,握住自己的扫帚,“我想这是我从你们口中听过的最高评价了。”他说。
“确实不赖,是不是?”弗雷德良心发现般地说。
米凯莉亚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学期以来我见过最好的守门员。”她真诚地说。
罗恩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