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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座岛(1 / 3)

「006」

梁令仪醒来是快中午。

宿醉后头痛欲裂,她勉强坐起身来,被褥随着动作折出轻微碎响,她抬头,和椅子上的男人对上视线。

他正盯着她,视线实在算得上冷漠。

她一惊,这才转头去看室内布置,这不是她的房间。

是……裴冽的?

她正要开口,猝不及防一阵疼痛席卷,空腹喝酒加上太久没进食,令她的胃病卷土重来,一瞬间痛得钻心,她几乎是立刻蜷起身子。

裴冽:“梁——”

他的话在这一刻顿住,不知是为什么没继续往下说。

她捂住胃下床,下意识去桌台上摸恒温的出水机,一阵接一阵的痛和反胃让她失去力气,甚至眩晕,房间里没开灯,遮光窗帘露出的刺目阳光只够福泽一小块,她摸索间跌坐到他腿上,听到他的冷笑。

好像早猜到了。

无所谓了,在他眼里怎样都行。

裴冽开了手边的台灯,出水机的位置被他调过,在他椅子处接水正好。

她挣扎坐起来,先喝了半杯温水,还是痛,又去摸出水机旁边自己的手机,给厨房打电话,说送点吃的来。

那边沉默几秒,说已经送去她房间,她抿了抿唇,报了裴冽的房间号,只要一点白粥和蜂蜜。

打完电话,室内又恢复一片安静。

裴冽摁下窗帘按钮,一瞬间,海面光照涌向房间,她被照得眯了眯眼。

如果不是看清,她没发现自己还坐在他腿根。

他不开口,她也不下去。

裴冽自始至终抱臂,维持着冷眼看她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但大概已经猜到自己这两次三番,在他眼里究竟落下个怎样的形象,既然都没有形象了,也不必勉力去维持。

大概算好事。

门铃响起,厨房对她的安排一刻不敢怠慢,她端了托盘到桌边,房间只有一把椅子,不过就算有两把又怎么样,她的选择还是一样的,她重新坐到裴冽身上,把蜂蜜掺进白粥里,然后递给他:“你可不可以喂我?”

……

他在冷笑,胸腔抖也不抖:“你在和我开玩笑?”

她已经很收敛了,甚至用了可不可以这样的句式,七年前她是不会这样说话的,她只会直接蹭到裴冽怀里,勾着他的脖子,亲一会儿,再让他喂。

说实话,话刚出口她也后悔了,她可能真是喝晕了不清醒,但裴冽没接她的,反而令她更生气,她的自尊被激得非得如愿不可,把粥塞进他手心:“你也不想传出去我们昨天睡了一晚吧?”

昨天没睡,但睡的不是昨晚。

她低头,听到汤匙撞动碗沿的轻响,一勺清粥抵到唇边,他态度实在算不上好:“张嘴。”

粥有些烫,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吹,微黏的液体沾上唇瓣,又被她吹开,过了会儿才含住汤匙,撤开,吃得干干净净。

最后一勺吃完,裴冽将碗扔在一边,看起来忍无可忍。

“下去。”他不留情面地说。

她轻轻挪动着,木质的扶手坚硬地抵着她的脊背,她问:“给我喂个粥你也硬?”

“……”

“闭嘴。”

「007」

那天的分开算不上体面,她几乎是被裴冽扔出来的。

有关昨晚全记不清了,只记得她一直哭,哭到眼睛都花了,随便输了串密码就进了房间。

她怎么会知道裴冽的密码?

现在为什么又记不起来了?

她回房间洗了个澡,站在浴室里出神。

刚换下来的衣服就挂在指尖,舍不得丢掉,她低头去嗅,领口那儿的气味最浓,不知是裴冽唇齿间还是被单上的,熟悉的薄荷淡香,又混杂些许冷木香气的柔顺剂,他早和当年手洗衬衫的少年不可同日而语,一件衬衫兴许就穿几次,喜欢的就换下被扔去细致干洗,一层层洗涤再加诸私人订制的柔顺剂,可这里的薄荷气息是从何而来,又勾起了她怎样的记忆,明明眼前一片空白,眼眶却先开始湿润。

她恍惚了很久,直到电话响起,是朋友喊她去蒸桑拿。

六楼桑拿房男女分区,她裹了条浴巾进去,她是主角,话题自然而然围绕她,渐渐又过渡到一些八卦,例如谁家千金赏脸倒贴男歌手、那男歌手却没担当,被拍了也没承认;又或是谁家公子不慎搞大了女朋友肚子,送了几套房才把事平息下来。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子容易恋爱脑,因为天生富庶所以想要爱情,名利场长大的男人却大多花心、两性关系混乱、不拿爱情当回事。

在他们眼里,名利地位才是上上签。

梁令仪裹了裹毯子,问:“Meroy呢?”

她和希蕊关系普通,但常交际,公子们的交际圈内都在说,只有希蕊能跟她搏一搏人气,她是明艳的红玫瑰,漂亮但扎手,但希蕊是白木兰,漂亮不足但温柔甚余,看上去就是那种结了婚能将家族企业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女人,仰慕丈夫的事业,温柔小意。

一旁有人说Meroy从开始就没来,好像甜点吃腻了,在顶楼茶室喝茶。

她点头算是知道了,桑拿房闷人,梁令仪起身出门透气,回去时又听到她们说,一贯见Meroy对谁都是一样笑得温柔,唯独对刚上船的裴冽,是不是不一样。

又有人嘘声,说一会儿令仪进来了,但大家多不以为意,谁都知道当年是她甩的裴冽,她看上去一张花心的脸,大概谈过几个之后早忘了初恋是谁。

圈子规矩多,但男女关系乱,乱且烂,她们吃定梁令仪也不在乎裴冽会不会跟她认识的人在一起,大概她看上去很豁达。

越听越闷,她没再进去,衣服也不想换,甚至想直接杀上茶室看看裴冽是不是和传言中一样,跟希蕊交谈甚欢,但低头发现自己还裹着浴巾,只能站在卫生间里。

几分钟后,她还是给监控室的秘书打了电话:“裴冽在哪里?”

谢天谢地,她第一次做这么没品的事情。

——他在电影院。

今天又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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