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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连的眉眼舒展“过得还挺快，都在一起快小半个夏天了。”
他微微转头，“我总有种错觉，认识你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
前面是一个六十秒的大红灯，黄连停车等待绿灯。
唐果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想问你个事儿。”
他的手从车把上拿下来，握住了她的手“你问，”
唐果似乎还在想刚刚那个梦，“你是不是第一眼就喜欢我？”
他的回答不带有一丝的犹豫，“是。”
她刨根问底道“为什么第一眼就会喜欢？”
这个问题，黄连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想了想，思考间，红灯已经跳成了绿灯，他开了出去。
一阵大风一下子迎面吹来，唐果在“呼呼”的风声里听到了他的回答。
“不知道，”伴随着他低沉的嗓音，她听见他说“没有理由，就是第一眼就喜欢。”
这个回答，让她的心在风里舒展开来。
唐果回家的时候，洗了一个热水澡，洗完之后人又清醒了，开始睡不着了。
她的长头发用吹风机吹得半干，坐在床上发呆。
差不多发了十分钟呆，就被手机的消息提示音给打断。
是黄连的消息，很简单的三个字“睡了吗？”
唐果躺下来，直接拨打了他的电话，他接通的很快。
“喂，”他一开口，嗓音如夜色般深沉，“怎么还没睡呢？”
唐果在他的声音里闭上眼睛，心中的情感像滴在清水里的墨，一点一点弥漫开来。
“洗了个澡，又突然睡不着了。”
她躺在床上，声音也如空调被里的鸭毛绒一样，轻且柔软。
“睡不着，就很想听听你的声音。”她说。
电话那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唐果似乎心灵感应一样，“你是不是在吸烟？”
黄连拿烟的手一顿，小小的火星子在暗沉的夜里发光。
他缓缓吐了一口烟圈，“你怎么知道我在抽烟？”
唐果甚至都可以想象到他现在的动作，坐在床上，靠着床头，腿一只放着，一只拱起来，右手拿着手机和她电话，左手上夹着一根烟。
“猜的，我猜你要吸一支烟才能入睡。”
黄连又笑了一声，“猜得挺对。”
唐果闭着眼睛培养的困意，一点也没有起到作用，但是她也不想把眼睛睁开来。
这份黑暗让她安心。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电话那头的男人答应的爽快，“好，一天一支，我就睡前过个瘾。”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点发酸，唐果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黄连，你做过梦吗？”
“没有，我不怎么做梦，通常都是一觉睡到天亮。”
“我经常做梦，梦到你，不过每次都看不清你的样子，只听到你的声音。”
黄连把手上的烟灭掉，他的指尖携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不是想我了？”
还没有等唐果回答，就听到他提了一个度的声音，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精神气。
唐果的脑海里出现他张扬的眉眼，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有的嚣张。
他有的时候像一只鹰，有的时候，又像一只大狗。
“别太想我，”他笑道“明天早上我送你上班，然后去游戏厅那里看看要不要我帮忙，正好顺路回来给你送午饭，天天见面呢，就怕你看烦我这张脸。”
唐果笑了，“你长得好看，怎么也看不烦。”
黄连对她的温言软语总是很受用，“午饭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准备好了。”
唐果回答“随便，都行，不过特别想吃番茄炒鸡蛋了。”
“行，明天给你准备番茄炒鸡蛋，快睡吧，早上还要上班呢。”
“好，晚安。”
挂了电话，唐果在刚刚真真切切的对话里，突然又不是很在意经常出现的奇怪的梦境。
不管怎么样，又不是恶鬼缠身的噩梦。
梦到的，是他。
她伸手关了床头的小台灯，觉得困意随着电话的结束也一股脑的涌上来了。
没一会工夫，她就睡着了。
这次的梦里什么也没有，她睡得香甜，连姿势都没有变动。
早上的时候，她比手机上调好的闹钟早了一分钟起床。
简单的洗漱完，化了个淡妆，她和在餐桌上吃早饭的妈妈打了一个招呼。
“妈，今天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干嘛不多睡睡？”
妈妈示意她坐下来喝粥，桌子上还摆着一碗榨菜和一盘小笼包。
“年纪大了，醒得早，就不睡了，想着你早上也要上班，就随便弄了点早饭。”
唐果乖乖坐在她对面端起碗来喝粥，知道妈妈的醉翁之意肯定不在酒。
果然，妈妈递给她一个肉包，随意的问了句“今天你那个男朋友又来送你上班啊？”
唐果没想到她会提到黄连，老老实实的回答“嗯，他天天送我上下班的。”
妈妈点点头“那挺好，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唐果一笑“挺好的，我很喜欢。”
想到黄连，碗里寡淡的白粥似乎都有了点甜滋滋的味道。
妈妈撇了撇嘴，“你看你那傻样，嘴角都笑到耳朵根子那里了。”
唐果收敛了一点，有点不好意思的没看妈妈。
“什么时候，让他来家里吃个饭吧，我替你把把关。”
唐果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行，我和他约个时间。”
妈妈“嗯”了一声，就没有再看她，一边喝粥一边看着手边上的晨报。
唐果胡乱吃了几口就和妈妈告别，“妈，我走了。”
妈妈没从报纸里抬头，只是说了句“知道了，路上让你那男朋友开慢点。”
“好。”
黄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