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说了声“好嘞”就给她打包,一边打包还念叨着“这花是我在我们那儿的山上采的,新鲜的野百合呢,但颜色白的太素,没什么人喜欢,你要的话就便宜点都给你。”
野百合吗?唐果想到了那个梦,白裙子的女人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她于悬崖上摘花,再义无反顾地纵身坠入悬崖。
唐果觉得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和梦中人的命运轨迹一点一点的重合着。
她拿着冒着热气的饭,怀抱里揣着一束野百合,在回病房的路上,突然听到了路边广播里放起了歌。
是一首老歌《野百合也有春天》,流行的时候还是在妈妈辈的年代里,唐果第一次听,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微风拂过,她在歌声里回头。
“仿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你像一阵春风
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
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
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
《圣经》里说过“所罗门王最富有的时候,所有的财富加起来,其实比不上一朵野地里的百合花。”
黄连从梦里彻底醒了过来,他闻到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以及一丝淡淡的野百合香。
他睁开眼,看到了窗边站着的唐果,下午金黄的阳光洒了她一身,连披在肩膀上的头发丝都闪着柔软的光芒。
她把一束野百合花,放在了装满清水的花瓶里,低头用最温柔的神情俯身嗅花。
这就像是一幅画,一幅完美的画,上帝的手在此刻构图,哪怕只有几秒停留,也珍贵到和野百合的情怀一般稀有。
黄连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他轻轻动了一下,小腹的痛感猛地袭来,他眉头一皱,“嘶”了一声。
唐果惊喜的回头,和他对视的那一刻,仿佛失语一般,很久很久,她才憋出来了三个字。
“你醒了。”
你终于醒来了。
黄连刚刚皱起的眉头在和她对视的那一秒又立马松开,他刚醒过来,嗓子还有些沙哑。
“这是送给我的百合花吗?”他低低问。
唐果开口微微哽咽,“对啊,野百合呢,不是温室里的,很顽强。”
也很美丽。
黄连绽开一个笑来,用温柔的语气劝道“不要哭啊,死不了的。”
“我要留着命来娶你的。”
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