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得给她送些气。”陈小九说。
江池云停下按压,人命攸关,他顾不上太多,正要动作,灵桃却突然跳出来,一把拦住他喊道:“不行!”
灵桃在军中一向轻声细语的,这一嗓子引得周围人都看向她,连陈小九都惊讶她还能有如此激动的时候。
灵桃慌忙解释:“将军身份高贵,还是让我来吧。”
“谁来都行,哎呀救人要紧!”武亮在一旁催促。
江池云倒是无所谓,只是他刚要起身给灵桃让出位子,却被霁司月一把抓住手腕,她突然狂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霁司月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一张张模糊的人脸,她喉咙像刀刮一样疼,哑着说道:“将军,能先把手拿开吗?”
江池云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还压在人胸前,他面无表情的收手,就听到霁司月又朝旁边说道:“多谢武百户救我。”
江池云脸上一沉,喊上武百户直接走了,武百户跟着江池云一脸尴尬。
“少爷!”灵桃扑上前去,把浑身都是水的人搂到怀里。
霁司月虚弱的点着头,接过张小九递来的参片,压到舌根含住,缓和力气。
张小九又地给她一碗热姜汤,让她喝了驱寒。
霁司月喝完还是没力,面色煞白的躺在灵桃怀中,伸手往怀里掏,在水下泡的发皱的手接触到滑硬的油纸。东西都在。
她又歇了一会儿,开始询问货物的情况,听到一切都好后才彻底放心,让灵桃等下见了武百户,请他来一趟,她要再谢谢他。
“少爷,你弄错了,是将军把你捞上来的,”灵桃小声说,“将军听到你一直没出来直接上船去寻你,又从武百户那听到你落水了,直接就跳下去了,你没看到他全身都湿透了吗?”
霁司月猛地睁开双眼:“什么?!”
灵桃连连点头,又开口道:“武百户他,他也不会水……”
一阵清风吹过,霁司月打了个冷战,完了完了,她心想,谢错了人还把人气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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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江面闹剧到晚上才彻底平息。一行人兵荒马乱的堆好货物,又扎起临时的营帐,在其中休息。
前因后果他已经和武亮都了解清楚,此刻将军帐内灯火通明,他冷脸听着苏景恒汇报这场火灾的损失。
因为靠岸后大船和其他小船之间的铁索就拆掉了,并没有波及到其他小船,货物也都有及时搬出来,只是他们随身的行李以及舆图之类的全都付之一炬了。
“不过你放心,舆图我都能再画出来,好多官道水道都是我亲自修的!”苏景恒信誓旦旦。
江池云横了他一眼,知道这人是怕被处分才这么殷勤。
不过眼下确实不是内部追责的时候。
他扔给苏景恒一卷纸条。
“殿下飞鸽送来的,”他语气不善,“说今日朝堂上,户部上报送往榕州的军饷在金陵被烧毁了。”
苏景恒匆匆看过,“咱们今天晌午才到金陵,船是下午起的火,怎么早朝上户部就知道了?而且为什么是户部?”
“这就要去问问薛太守了,”江池云冷声道,“还有,查一下起火时谁不在场,这绝不会是意外。”
说到这个,苏景恒想起了什么,拿出一根金色的丝线,上面压印有团云纹样,“船尾找到的,看工艺不是凡品,可能是纵火之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