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接近甬道口的人被刀锋的势气所伤纷纷往后退,却引起一阵踩踏,等他们调整好位置,霁司月已经飞身出来。
她并不恋战,飞快往旁边逃去。
“快追啊!”管家坐在地上振臂大喊。
打手们应声而上,在后头追赶,管家也挣扎着爬起,一瘸一拐的跟上。
只有郝山丁还呆在原地。
什么苏景恒、什么廖飞,这些和他都没关系,但是如果肖鼎回来知道是他说漏了嘴,导致霁司月知道了南军的秘密,那他,肖鼎一定不会放过他……郝山丁慌了神,跑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雷雨冲刷着肖宅,仿佛能清洗掉这座富丽堂皇宅院背后的黑暗。
霁司月很快就全身湿透了,柔软衣料紧贴她的身体,看着又薄又轻盈,那些打手平日里吃香喝辣,养了一把子蛮力,但是在耐性和速度上和她相差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们很快追丢了霁司月的身影,只能分头到处去找,而霁司月则悄然摸到肖宅的后院,挑了主位卧房跑进去。
清凉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指节滴在红木地板上。她顾不上去清理水迹掩盖行踪,径直往房间最里面跑去。
“账本,账本呢,在哪在哪。”霁司月自言自语在案台翻找。
她在地牢中细细想过,仅凭几口盐井,并不能坐实肖鼎私下贩盐,要彻底定下肖鼎的罪责,一定要有坚不可破的证据才行。
她得找到肖鼎家中的账本!
肖鼎身为武将,卧房中的纸墨少得可怜,霁司月很快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却只找到了些话本图画,这里连个正经的兵书都没有。
外头打手们一路沿着痕迹找来,纠集了家丁一起把肖鼎的卧房团团围住。霁司月见情况不对,只好来到窗边撑着木框翻身上了房顶。雨越下越大,房外围着的人也越来越多。
果然账本不会放在轻易能找到的地方,霁司月心中遗憾,不过眼下从肖宅脱身是第一要务,她脚踩绿瓦飞檐走壁,在不同的房顶上跳来跳去,冲后院围墙飞奔。
不时有瓦片被她踩掉到地上,引起打手和家丁的追赶。
霁司月只好继续加快脚步,但是雨水打过的琉璃瓦湿滑异常,眼看着就要到最后一栋矮房,过了这里就来到院墙外的时候,她脚下一个不稳,惊叫着摔了下去!
“……”她扶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你是谁?”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
霁司月应声望去,看到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子正在窗前探着身子看她。
“你怎么从天上掉下来?”那个女子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语气带着天真,丝毫不怕浑身是血迹的霁司月。
霁司月本不愿和她多说,但是打手和家丁们搜寻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环顾四周,干脆冲进女子所在的房间,用匕首抵住她的脖颈厉声道:“按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