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带路了,我就在附近散散步,一会自己回去就行。”我对那位随从说。
“明白了,如果有其他需要,秋小姐和下人们说就可以了。”他鞠了个躬,停留在我身上的余光还有些不舍。
“好,辛苦你了。”
我朝他象征性笑了笑,他脸一下涨红,语气振奋:“请……请不要这么说,这是在下该做的!”
不理会他夸张的反应,我淡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记得后院方向有一处空地,似乎用做了室外的训练场,还在远处时,就隐约听见了些许肢体的碰撞声。
沿路巡视而去,在一片密林前,一群同样训练服着装的男人,姿态各异地倒在地面,相继发出吃痛的哀嚎。
唯一还伫立着的是一位金发少年,当然他也不是毫发无损,衣服上沾染了不少泥灰,胸腔起伏,喘着气。
这家伙原来在这里啊。
直哉还算是敏锐,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我这个突然到访的围观者。
表情明显凝固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他语气稍有惊喜,下一秒又变得不满,“还是这幅打扮?”
“不好看吗?”
他表情古怪,顿了顿才说:“没有术式的废物也需要训练吗?”
“直毘人大叔让我去做什么等级评定测试。”
“这样吗,说起来,既然要去高专,你今后难道打算当咒术师?”直哉眼神里不加掩饰地流露出对我的不屑。
和直毘人的激将法不同,他是发自内心的瞧不起我。
“我对咒术师没什么兴趣,不过都是听从家里安排。”
“嘛,老实听话这点还算不错。”他点点头评价一句。
老家的人多少都听过我一些事迹,所以我很少在能力方面会被人看扁,而且那些杂鱼也就只敢背后说我坏话。
另一方面,我和世家子弟打过不少交道,但像直哉这种“直言不讳”的家伙,我只能用一个词评价:世间奇品。
嘿嘿,也不知道在这家伙面前露一手,会是什么反应。
按捺住迫不及待的心情,我好奇地向地上那些人看去:“这些是什么人?”
“你没必要知道,”他下意识说,对上我期待的眼神,又立马改口,“‘炳’的预备队员。”
直哉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从地上刚爬起来的家伙们退下。
稍微回想了下他对我各类评价,大概能猜到这家伙喜欢什么类型的异性。
我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屈指捏住衣袖,抬手向他额头伸去。
可能我的动作激起他防备意识,还没完全触碰到,他就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直哉语气听起来很不友好。
我歪了下头,理所当然地笑了笑:“额头上好多汗啊,想给直哉擦一下,不可以吗?”
直哉一阵错愕,不知觉地松了手。
我用不那么干净的袖口把那些细密的汗珠拂去,反正这傻子应该也不会注意这种细节。
在这之后我并没有将手收回,而是顺势搭上他的肩膀,另外一只同样如此。
以他为支柱,撑起身,稍微垫了垫脚尖,我尽可能地凑近他耳畔。
对整天混迹在男人堆、每日被汗臭味包围的直哉而言,我身上肯定好闻得多。
双手挂在他身上,肢体几乎是贴在一起,而他的躯体明显僵硬了,像一具逐渐僵化的尸体。
我不太在意,用尽可能温柔地语气,在他耳边轻悠悠开口说:“今晚十一点,请到我房间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可能我每一个动作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呆滞的眸光颤动,直到我收身站定,他才回过神。
“你什么意思?”直哉有几分防备,又夹带着细微期待望着我,表情极为复杂。
我将双手背在身后,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问我什么意思?自己猜去吧!
我回到房间。
发现漫画已经看完了,我叫来仆人,吩咐他们去帮我买点新的漫画书回来,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要求,他们倒是答应的很爽快。
晚饭我没和大家一起用餐,而是独自呆在房间里。
将客厅的桌椅全部挪开,中间空出相当宽敞的位置。
又将里室的拉门大敞开来,坐在正对门的床头前,开阔视野正好能将客厅大部分环境收入眼底。
一切就绪,饵料也撒下,就等鱼上钩了。
虽然与直哉的接触才不过几日,但多亏了他目中无人的态度,使得他缺点暴露得淋漓尽致。
我架起二郎腿,悬空的脚悠闲摆动,凝望着天花板,实际上我看的是早已布置好的,无人能察觉的结界。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我兴奋地自言自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