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平时上课用的教室了。”
早晨,先去办公室报道后,班主任领着我前往教学楼,随后在挂着一年级标识的门前停下。
里面隐约传来一些交头接耳。
“紧张吗?”他耐人寻味地问。
“什么?”
这么问并不是没听见,而是不太理解。
为什么需要紧张?难道说有突击考验?可里面也没有危险的气息啊……
我困惑地看向正道老师,寻思这里面是否有深层次的含义。
“咳咳,”他以拳抵唇,干咳两声,“没事了。”
他拉开教室大门,淡定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从外面将视线投望进去,看起来是很明亮的教室,讲台黑板这些与我以前的学校如出一辙。
因为只有寥寥几人,课桌也是横成一排摆放。
随着前进,我依次见到了一位棕色短发少女,一位丸子头并留着一撮刘海在额前的少年,还有一位带着墨镜的白发少年。
他们动作一致单手端着下巴,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欢迎我。
只是目光落在第三人身上时,我动作一滞,内心十分罕见地撼动了。
一时间好像连表情都忘记控制……
六眼为什么会在这里???
*
“听说了吗,那个六眼在当地的赏金窜上了9位数耶!”
“9位数?!上亿?!”
“是日元啦!”
“那也不少了啊,真厉害啊!”
“羡慕别人做什么,我们也有综合实力不逊色六眼的强者啊。”
“哦,那你说说看有谁。”
“这个……北方有王家,南派是东方……还用问吗……你能说东方老爷子不强吗?!”
“那是,年龄完全不一样吧,哪有参考价值!?”
“可……东方家不是还有那位吗……”一道轻微的声音加入讨论。
“哪个?”
“我知道……哈哈,你不会想说东方秋吧?”
“是……是啊。”
一阵沉默,又很快爆发哄堂笑声。
“难道不对吗,明明和我们一样大,却能做特别任务。”
“嗐,乡巴佬,你懂个毛线,东方秋是什么,那算正常人吗?”
“可是……”
另外一个看似知情的人打断并接过话:“可是什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六眼这种那叫应天道而生,注定就是上天的宠儿,而东方秋,她属于逆天而行的邪祟,本不该存在于世。”
“哎,说到这个,我悄悄告诉你们啊,”那人压低了声音,围着的人簇拥成一团,“我以前偷听家里长辈讲话,才知道东方秋克死了自己爸妈,她自己也本来也该死的,全凭东方老爷爷一己之力把她捞了回来,这事情当时闹很大呢,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所以说,她和六眼是完全两码事,一个天一个地的……你们懂了吧。”
虽然是一群杂鱼偷偷摸摸地嚼舌根,但很不幸地全被我知道了。
*
“咳咳……东方同学……东方同学!”正道老师唤了几声我的名字,把我从回忆里拖出来。
我即刻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因为太过意外失态了。
——陷入回忆的我不知不觉盯着六眼看了好久。
白发少年从一开始饶有兴致的表情转为迷惑,然后是茫然。
就连另两名同学也不再打量我,仿佛闻到八卦的味道,满眼好奇和探究地望向他。
丸子头疯狂挤眉弄眼,六眼一头问号,摊着手一副“不关我事,我也不知道啊”的表情。
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我淡定收回目光,走上讲台。
老师已经把我名字写在了黑板上。
“东方秋,是华国的转校生,今后大家要好好相处。”
我入乡随俗地微微鞠了个躬:“请多指教。”
“欸?”白毛六眼将刚才的插曲抛到脑后,怔了怔,发表疑惑,“东方不是咒术师吗?”
“呃,是这样吗?”丸子头有些诧异,“但初次见面就问这种问题不太好吧。”
“有什么关系嘛,这里是高专欸,而且以后会在一起任务。”六眼不以为意。
夜蛾没说话,用沉默示意让我自己回答。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瞧出我身上的异常,但还好没能看见本质。
“我没有术式,但一样能祓除咒灵,也算是咒术师吧。”
“啊,是吗。”六眼把脚搁上课桌,身体向后倾着翘起椅子,明显是期待落空,失望表情。
“要是有人欺负你,可以跟老师告状。”
老师有意无意地看下讲桌下的两名男生。
可能我长了一张唯唯诺诺又好看的脸,令老师产生了好欺负的错觉?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看起来是很弱,但是我们也不是欺负女生的人渣啊。”六眼耸着肩膀,吐了吐舌头。
“说这种话的时候,至少要把脚放下才稍微有点说服力吧,不然怎么看都是不良啊。”丸子头提醒道。
“哈,明明你的造型比老子更像不良吧?!”
正道老师无视少年们的争执,指了指六眼旁边的空位,一副任道而重远的表情对我说:“去吧,你的位置。”
这让我想起某个著名动画里面的名台词:“去吧!皮卡丘!”
总之,我非常乖巧地坐在了自己位置上,考虑到今后有长达数年的相处时光,为了留个好印象,我不忘向旁边的六眼点头示好。
他见状一愣,食指挠了挠脸颊,别过头没再看我。
上午是枯燥的文化课。
课程不全是班主任来授课,有时候也能看到疑似“辅助监督”的人讲述基本的咒术界规则。
比如任务前必须放“帐”不让普通人察觉等等……
都是手册上有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再讲述一遍。
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