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本打算带着江含枝去温府探望,未料温夫人梁念潇和温宛悦先一步到了江府,两位长辈在室内闲聊喝茶,温宛悦和江含枝坐在一旁。
温夫人笑得温柔和蔼,说话期间多次夸奖江含枝,后来江含枝和温宛悦一起出去逛后院,她看向江夫人,“妹妹,圆圆出落得越□□亮,又乖巧懂事,妹妹真是好福气啊。”
江夫人也笑着,“阿悦漂亮,性子温柔,这几个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都是好孩子。”
温夫人低了些嗓音,笑道:“回舟也快回来了,妹妹到时候多带圆圆来府上坐坐。”
江夫人意会她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她笑着道:“是该让两个孩子多见见。”
温夫人掩唇笑了笑,“回舟每每给家里来信,都会问及圆圆近况。”
江夫人眉梢一喜,温回舟性子温柔,知根知底,且有自幼长大的情分在,若是真的能成,她也喜闻乐见。
两人说完这个又聊起了其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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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含枝和温宛悦坐在凉亭下面,桌上摆着几碟子点心,团团窝在凳子上,毛茸茸的一团。
江清淮路过时看到她们两个,大步走过来,笑道:“阿悦也在,刚好。”
“清淮哥。”温宛悦笑着打招呼。
“什么刚好?”江含枝疑问道。
“上次突然下雨,圆圆不是没有骑马吗?正好今日天气晴朗,阿悦也一起去?”江清淮本来就是来找江含枝的。
两人互看一眼,一致点头,三人收拾一番出了府。
马场相比平日热闹许多,几人正骑马争先恐后的往前冲,最前面的那个人甩了第二个人一段不小的距离,毫无意外的赢下了第一。
钟南起紧随其后停下,笑道:“只要有殿下在,第一就没有其他人的份了。”
他身后的几个人跟着附和,钟南起说的也是事实,从小到大他们也比试过不少场,无一例外都是黎恒容领先。
黎恒容情绪淡淡的,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男人身着劲装,身形被完美勾勒出来,他淡淡回身,“你们继续。”
钟南起本想再和他跑两圈,又见他兴致不高,笑着应了声。
黎恒容望见正在选马的江含枝,似乎并没有太意外,阔步走了过去,男人容颜俊朗,气质极佳,本就是惹眼的存在,他这一过来,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这边。
江含枝挑中了一匹雪白的马,模样温顺,毛发通顺流畅,她摸着白马的脑袋给它顺毛。
她的注意力一直在白马身上,黎恒容的步子又极轻,是以黎恒容到了她身后江含枝也没有察觉。
乔原以为黎恒容是来问正事的,便出声提醒,喊了她一声,“江姑娘。”
江含枝回身,少女穿着碧蓝色长裙,腰间的玉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摇曳而动,发出几声清脆细小的碰撞声,见到黎恒容她微愣,笑道:“见过殿下,又碰到殿下了。”
黎恒容轻应了声,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片刻,声音淡淡的,“这匹马性子温顺,适合你。”
江含枝弯了弯眉眼,“臣女也觉得它甚好。”
“你救孟安那日,可有在他身上见到一份地图?”黎恒容直接问了她,没有任何迂回委婉。
江含枝仔细回想,脑海中没有半点关于地图的印象,她摇了摇头。
黎恒容点点头,神情如常,“孤知道了。”
“是丢了重要的地图吗?”江含枝小声开口,她是这样猜测的,若不是重要的东西,不会值得黎恒容亲自问。
黎恒容垂眸,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江含枝回想每一个细节,从林中见到孟安时,未见他手上拿有什么东西,到了福岩寺送他到厢房后,有叶姑娘医治,她便出了房间,之后叶姑娘出来告知她伤情,她便离开了。
思来想去,她也没有想到什么地图,沮丧的垂下头,这次好像帮不了他了。
那边江清淮牵着选中的马,眺目远望瞧见钟南起和几个同伴跳下马,也就不意外在这里见到黎恒容了,他抱拳行了礼,“臣见过殿下。”
黎恒容颔首,眼神在他牵着的马身上多看了两眼,是匹烈马。
江清淮走到江含枝身边,问她道:“圆圆选好了吗?”
“好了。”两兄妹和黎恒容打过招呼,各自牵着马儿朝温宛悦的方向过去。
等他们走远,乔原才出声,“殿下,要不要再查一下?”
黎恒容看向那三人所在的位置,少女上马的动作熟练干脆,意气风发的扬着笑。
直到乔原再次出声,黎恒容才收回飘远的思绪,淡言道:“不必,继续查那个叶姑娘。”
“是。”乔原有些苦恼,他找了多时,那个叶姑娘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半点踪迹都没有寻到。
“殿下看什么呢?”钟南起笑得像狐狸,刚就听到其他人在小声议论,黎恒容主动和一位姑娘说话,他远远的望过去,有几分眼熟。
黎恒容给他一个情绪极淡的眼神,负手而立,挺拔如松。
钟南起微眯起眼睛,那姑娘旁边的人是江清淮,又看了看另一位姑娘,摸着下巴猜测,“那是江清淮的妹妹吗?”
黎恒容看他一眼,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得到肯定的钟南起越发好奇黎恒容跟人家姑娘说了什么,正打算继续打听的时候,瞧见江含枝的侧颜,有几分熟悉感。
钟南起回想着那张侧颜,沉默不语,良久,他往黎恒容身边靠近几分,悄悄说道:“这姑娘是不是,你让乔原送回家的那个?”
那时候他和秦远尧比试结束,回家途中听说乔原送一位姑娘回府,不过当时他太疲累,没有仔细听,如今想来应该就是这位江姑娘。
黎恒容淡淡看他眼,没说话,也没有理会他八卦好奇的目光。
钟南起丝毫没有收敛好奇的心,主要是黎恒容的行为太反常了,他嬉皮笑脸的开口,“殿下,是看上……”
钟南起的话戛然而止,在黎恒容似笑非笑的威胁之下,硬生生的将唇边的话全都吞回肚子里,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