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黎恒容需要休息,皇帝和其他人并未停留太久。
江含枝守在一旁,十分担心他。
黎恒容声音稍显虚弱,“圆圆,倒杯水。”
江含枝松开他手,去桌前倒水,递给他,“可能会有些烫。”
黎恒容喝了两杯,没那么唇干舌燥,精神也好了点,他才说道:“怎么自己跑进来了,你若是想玩,下次跟着我。”
有他在,总会护着她的。
他提起来,江含枝从伤心中回了神,拿出地形图,问他,“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黎恒容目光一凝,接过来摊开瞧了瞧,同她道:“把乔原喊来。”
江含枝点点头,打开房门。
乔原正在门口守着,听见响声,他问道:“殿下需要什么?”
“他让你进去。”江含枝说完,往身后看了眼榻上的人,他现在该是要说公务,于是就出去避了避,正好看看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了。
黎恒容只看见乔原一个人,门口也没有人影,“她呢?”
乔原意会到他是在问江含枝,便道:“江姑娘走了。”
“走了?”黎恒容声音高了些,身体幅度过大扯到伤口,他皱眉忍着痛意。
乔原试探道:“殿下,要属下去找江姑娘回来吗?”
黎恒容瞥他眼,“去把孟安叫来,然后你再去找找她。”
“是。”乔原摸了摸脑袋,先去找孟安了。
孟安到门前,敲了敲门,“殿下。”
黎恒容见他进来,他抬手,示意孟安去接地形图,“你带着金羽卫去,务必把证据带回来。”
孟安看着熟悉的地形图,郑重保证,“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他行了礼,正要退下时,听见黎恒容一声很淡的“注意安全”。
孟安一时恍然,再去看黎恒容时,他已经闭目养神,仿佛刚刚的关心是他的错觉一般。
江含枝在乔原一番催促下,回到厢房时已是晚膳时分。
黎恒容掀开眼皮,瞥见江含枝后,他开口道:“做什么去了?”
“厨房做的晚饭,我去看了看。”江含枝将饭菜摆放整齐,偏素净的饭菜,旁边摆着两道品相极好的甜点。
她看着他,问道:“你能起来吗?”
黎恒容伸出手,语气轻松,“我又不是腿瘸了,扶我。”
江含枝伸手去扶他,半个身子的重量忽然压在肩头,她差点腿软。
黎恒容使坏般的问道:“重吗?”
江含枝艰难的扶他下床,平缓了下呼吸,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她嗅到一丝不寻常,急忙改口,摇头,“不重。”
黎恒容似笑非笑的看她,边走边道:“去厨房看了看,让我一个伤患在这自己照顾自己。”
江含枝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这是在谴责她没有留下照顾他?
“我连杯热水都没有。”黎恒容继续道。
“乔原呢?侍女呢?”江含枝在他的凝视下立刻改口,倒了杯茶笑着送到他面前,“我帮你倒,殿下快喝。”
乔原一脸无辜,他被派去找江含枝了,侍女也很无辜,她们倒了茶的。
黎恒容没接,看着她道:“胳膊疼。”
意思再明显不过。
江含枝端着茶杯递到他唇边,“殿下。”
黎恒容喝完后,心情颇好的看着她放下茶杯,他又轻咳了一声,看着她的手。
“殿下想吃什么?”江含枝拿筷子的手一顿,随机笑着问道,毕竟是救命恩人,这点小事算什么!
一顿饭在江含枝忙忙碌碌中度过,黎恒容甚至连胳膊都没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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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现在该怎么办?”黑衣人跪在地上,等候他吩咐。
屋外刮起了风,簌簌的响声穿透了屋墙,秦胜渊黑沉着脸,叩在扶手的力度逐渐增大。
事迹败露,这下是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传信,让他们撤离,证据毁掉。”秦胜渊吩咐完,无力的弯了脊背,这等于放弃了所有的利益。
当初偷盗皇宫之物,获得了大量的财富,而今,眼看着就要事迹败露。
他忽然激动的站起来,“快,快去把世子叫来。”
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真的是最糟糕的情况,他希望可以保下秦远尧。
“是。”小厮匆匆跑去找人。
秦远尧是一身酒气的走进来的,跨门槛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成达及时扶住他。
“什么东西。”秦远尧眼神凶巴巴的瞪了眼门槛。
秦胜渊看他这副醉酒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道:“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不学无术。”
秦远尧推开了成达扶他的手,摇摇晃晃的站好,眯着眼睛看他,脑子晕晕乎乎的,接话道:“不思进取,毫无成就。”
他每次骂他都是这些话,即使醉着他也能接两句。
“你!”秦胜渊怒火中烧,扬手就要打他。
秦远尧半眯着眼睛,哼笑了声,满身轻讽,“打,该打打,该骂骂,我一会儿还要睡觉。”
秦胜渊气得心口疼,他是非要和他对着干,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厉声道:“这次春猎,你必须拿下第一。”
秦远尧伸手,成达立刻上前去扶他。
秦远尧半个身子倚在他身上,没听清般的问成达,“他说什么?”
成达看了眼秦胜渊十分不好的脸色,硬着头皮重复道:“侯爷说,让您春猎拿第一。”
好一会儿,秦远尧笑出声,情绪不明道:“做不到。”
秦胜渊怒目而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你必须做到!”
秦远尧闭了闭眼睛,半睁开眼睛,审视着他的父亲,这要求着实奇怪了些。
秦胜渊和他对视,脸上看不出什么。
秦远尧吊儿郎当的笑了声,问他:“我一个只会吃喝玩乐,不学无术的废人,怎么做到?”
秦远尧把秦胜渊骂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