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快速并且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宁婉看着越来越近的日子刚开始的期待变为有些担忧,可是距离那日子越近又渐渐的是兴奋和紧张,一时之间种种滋味难以描述。
结婚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唐家和季家的结亲正好符合各自心中的理想,丞相之位已经代表朝中有人,而唐家的右副都御史并不是季慎看中的重点。
重点在于唐家老爷子如今还在广平总督的位子上坐着,自己虽在朝中,可是地方上办事却还是要实打实的人脉。
最理想的结亲模式不过如此。
这婚事符合了所有人的想法,单单略去了当事人的想法,季乾学对于自己的婚事早已经看的清楚,无论是谁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一个“孝”足以决定一切。
他知晓是宁婉也明白几分,宁婉那日在佛寺的大胆做法确实令季乾学印象深刻。
后来,有人流传她与姐姐争亲,季乾学其实无意评判,只是如今人要嫁给自己,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不过他所求的也不过是家庭和睦而已。
迎亲礼是盛大的,季乾学坐上已经漆成的车架,在黄昏之中,新郎将自己的新娘迎回。
宁婉坐在房中紧张的直揪自己的帕子,而季乾学正在屋外被人劝酒,往常世家子弟并不十分看重季乾学,可是如今季乾学到底是娶了唐启明的孙女,又是季慎的儿子,大好日子里自然也不会有人上赶着添堵。
梁烨自然也到场了,轮到梁烨敬酒的时候场上气氛有些凝滞,不过大家都在暗中观察。
梁烨本人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也听到了一些传闻,可叹自己却和绯闻中的人连面都没见过,三人成虎不外如是了。
想到这里也不禁暗暗观了一下面前的男子,不知想到什么又自嘲般的挑挑眉,只是下一刻他十分坦荡的叫了一声妹夫,又饮尽这杯中的酒。
季乾学原本也有些尴尬,不过看到梁烨的行为已经明白他的性子,也微微一笑,喝了面前的酒水。
众人看热闹的心思歇了。
宴饮过后,季乾学喝了酒水脑子并不十分清明,又在院子中待了一会等到人清醒后向着房中走去,身旁的成墨本来以为公子是满意这桩婚事的,可是如今的公子表情又有些不好,成墨也有些暗暗担心。
终于到了,季乾学脚步慢了,用手拨开房门的帘子,一眼便看见了那坐在火红烛光之中的女子,身旁的喜娘和环绕的侍女吵吵嚷嚷,只有她很安静的坐在那里。
季乾学不太适应这热闹的环境,直到喜娘催促,这才将宁婉的盖头挑开。
新娘眉眼微微垂着,季乾学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细看,两人喝了交杯酒,又是一阵吉祥语,不过一会儿念冬等人也走了,房中霎时间静了下来。
季乾学没有说话,宁婉也紧张的不敢出声,偷偷地抬起头,却被面前的人抓个正好,不知何处的勇气也这样一动不动的就盯着面前的人看着,男人似乎眼中略有笑意,宁婉又气短的撇开眼,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季乾学将面前人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接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宁婉休息,自己则去沐浴,宁婉也知晓今晚是新婚,之前期盼了好久如今到跟前了,看着季乾学的眼神清明,宁婉也渐渐地冷静下来。
房中只剩她一人,有些坐立不安,耳边传来阵阵水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衣衫,宁婉大着胆子望着他,那人只穿着一件单衫,有水滴从他的鬓边滴落,晕染上衣衫,宁婉看见一片白皙的胸膛。
直到人走近了,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还在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自己,宁婉恍然回神,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声:“我去洗漱…”
又是一阵忙乱。
季乾学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洗漱完毕,两人想坐无言。
宁婉是害羞不知所措,季乾学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身旁的人终于动了动,看着身旁娇小的女子,季乾学又想起那个在雨幕中匆匆向自己奔跑过来的人,不由得仔细望向面前的妻子,轻抬起面前人的下巴,看着那眼眸中的羞涩和欢欣,季乾学的心不由得软了,又说了一句:“从今以后,好好做我的妻子。”
宁婉一时茫然,脑子根本没听进去这人此时说这话的意思,只是应和着:“是,阿晴…会做到的。”其实那时她想说的是,我会一直好好爱你,只不过终究是太过青涩根本无法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季乾学呢喃一声:“阿晴..”
清冽的声音扣在宁婉的心上,本就是存心让人知晓自己的乳名,也盼着他能够待自己亲近一些,如今真的唤了一声,宁婉心跳加快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夫君”,就在男人的气息中沦陷。
季乾学本就是端方,可是触到宁婉的嘴唇时却不由得沉浸在这冰凉又甘甜的滋味之中,她只敢闭着眼睛睫毛颤抖着,季乾学不知那里来的一股戾气,刚才还是一手轻轻搂着的腰,如今却紧扣着不放。
紧接着男人低声在宁婉耳边响起:“睁眼”,红唇沾着水光,面前的人也睁开眼睛,睫毛张开是一双充满期待和迷茫的双眼。
季乾学此刻又生出愉悦之感,肆意吞噬这美味,宁婉也沉浸在这氛围中,一双手搂着面前人的脖子,一会便惊觉自己已经衣衫半褪躺在床榻正中,男人伏在她上方,就这样紧紧盯着自己,宁婉有些紧张想要抓点什么东西缓解紧张,只是这一摸,便是男人的手臂,有些怕可是又不敢放开。
娇娇怯怯的唤了一声夫君,季乾学没有回应,宁婉有些委屈,眼中微红。
季乾学俯下身吻在宁婉的额上,又叫她叫自己冬郎。
乖乖巧巧的声音传来,一声冬郎,触及男人内心深处的渴望,季乾学的动作逐渐变得凶狠起来,宁婉默默承受。
第二日晨起,宁婉醒来看到身边的人还在睡着,不由得仔细观察他的眉眼,手轻轻的在面上划过,他的睫毛好长,微微卷着,鼻梁然后是嘴唇,抿着看起来并不开心。
宁婉想起他的身世,又想起昨晚他在自己哭泣时轻抚着。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却令人觉得自己被宠爱着。
轻轻地望着面前的人,钻进人的怀中,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