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琏心里。
“可是阿琏，我知道的不比你少啊，你可记得，你去大夏寻的那枚玉，当年可是你亲手送出去的。”
“你说什么？”闻琏瞳眸骤缩。
“我听闻那皇宫被人一把火烧了，她大抵也跟着死了吧？阿琏，你顾着找玉，可你知道这些吗？”
大火、玉璧、皇宫……
闻琏脑中多出一抹身着喜服的红色身影，可那只是个暴毙身亡在他面前的陌生之人罢了，即便如今回想起来，她的面容也早已模糊不清了。
他明明不认识那人。
可闵芊如之言，却令他心上霎时起了波澜，自思绪深处所生得无名空荡甚至令他并未质疑此人所言是否属实，只是嗓音晦涩，一句疑问生生变为了陈述。
“这也是她告诉你的。”
如愿从他古井无波的眸中觉察出一丝碎裂，闵芊如却未能有分毫意料中的满足，她再度抬眸，只瞧见面前之人神色渐冷，目光中多的是她瞧不透的郁暗。
见他转身要走，闵芊如却慌了：“阿琏！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才是一路人，我是可以助你的！”
“不需要。”
闵芊如目光惨然，不依不饶接着问：“你在怨我？你在怨我没能提前告知你，是不是？”
闻琏止住脚步，仍是背对着她的状态，无人瞧见他闭了闭眸，眼中罕见多了些彷徨，却仍是冷着声音回她道：“姐姐既然清楚，又何必直接戳破呢？”
闵芊如说不出一句话。她已经有些后悔将此时告知闻琏了，他的反应显然不是她所希望的，或许他会难以接受，甚至对她印象更差。
“我记不起，想来也不是重要之人。”闻琏转过身正对着她，闵芊如不敢回望他的眼睛。
“姐姐还是尽快回去，也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闵芊如垂着的眼眸一瞬亮了凉，她抬起头，本欲再说些什么，可面前早已只剩一片空荡。
*
直到意识陷入一篇混沌，辛珂于迷雾深处再度瞥见了那道娇小的红色身影。
她大抵是知道如何与这位原身会面了。
不同于上次，这回的身体倒是能由她自由操纵了，辛珂心中一喜，大着胆子迈步走上前去。
原身面上是她意料之外的煞白一片，然而仍是笑着，显出粲然意味，只是那笑容却掺上了几分怨毒。
“你就这么吃了他给的东西？果真是个蠢货。”
辛珂皱了皱眉，并未反驳。此人的戾气是她上次便已见识过的，明明也是同她一般大的年纪，却不同于那蒋潭儿的娇蛮无理，实在更甚不止一筹。
大概只有在这般缥缈如浮云般的梦境中，她才能安然无恙与此人交流上几个回合罢。
“莫非那毒也影响到了你？”
“笑话。本郡主已然是幽魂一缕，那毒如何伤得了我？”
而辛珂却是毫不留情便指出了端倪，道：“那你在害怕何物？”
她闻言一愣，下一秒却是笑得花枝乱颤：“本郡主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阿玉竟是这般记仇之人。”
“阿玉？谁是阿玉……”
辛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指的是闻琏，内心疑虑却也更深：“你往昔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我为何要告诉你？”而那红衣少女却只是轻蔑扫她一眼，还不忘恶趣味般加上一句，“你若实在想知道，大可直接去问他。”
“让我猜猜，他是会告诉你，还是一刀杀了你。”
视线处再度成了一片灰暗，而梦境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