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好。”辛珂敛去眸中情绪,回说,“只是不知宛儿,何时离开的倚香楼?”
倚香楼?
闵芊如面上微泛涟漪,朝辛珂问道:“晏……珂儿一直身处栾都,不知是如何同宛儿姑娘结识的?”
棠宛闻言,笑了笑,主动答说,“珂儿去过一次黔州的,我记得当时还是同闻公子一起罢?那日她一身男装入了倚香楼,被我一眼便瞧出,只觉好生新奇,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有趣的姑娘?遂而便一见如故了,珂儿郡主……你说是不是?”
辛珂眉心略松,缓了半晌才道,“没错,宛儿姑娘生得好姿色,饶是我一介女子,亦见之难忘。”
棠宛似悦然地加深笑意,纤指抵唇,“果然还是姑娘家的称赞来得悦耳,这可是那些油腔滑调的男人们远远不能及的。”
她忽然微顿,叹一声,“瞧我,说了这么久,竟差点漏了件最重要的事。”
“……何事?”辛珂极力放平了语气。
然而话音刚落,衣袖却似被何物扯住,她心头一跳,转眸看去时,只见闵芊如满面愕然,视线盯住面前的棠宛,“你……”
药效袭来,女子扛不住逐渐涣散的意识,很快伏倒于案上。
“你在茶里放了东西?”辛珂皱眉,微恼道。
“无须担心。”棠宛看着少女不露惊色的面容,笑意依旧,“这与郡主那晚在倚香楼服下的是同一物,不伤身的。”
“郡主听奴家胡说八道了这么久,倒也是忍得住。”
她无意转头,朝那虚掩的门扉处瞥了一眼,“莫非是在拖延时间,等你那位心上人赶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辛珂早已瞧出面前女子恐非一人来此,可她不明白,对方有无数种轻易将她二人制服的方法,却偏偏选了这一种。她想尽量使这场谈话再长些,然而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局面。
“郡主很聪明。”棠宛的语气不掩赞赏,“但凡方才您显出一丝抗拒,或是直接戳穿奴家的话,这位闵姑娘,兴许便不是简简单单地晕在这里了。”
辛珂不语,眸底冷然。
女子唇角微弯,一派温和地作了邀请;
“辛郡主,随我们走一趟罢。”
*
时辰已近日暮,碎云合于天际。
闻琏手握着茶盏,眉目间已隐约显出一丝不耐。
崔怀仁邀他至此处,所谈却尽是闲散之言,起初他尚且愿意应和几番,然时间长了,对方仍无结束之意,闻琏心下略感烦躁,只想就此离开。
“崔叔。”他趁着对方略作停顿之际,径直自座上起身。
崔怀仁目光暗变一瞬,又笑问:“沉玉这是打算离开了?”
“不错。”闻琏声音淡淡,“晚辈瞧这天色已然不早,便就此同您作辞了。”
崔怀仁面不改色,“前些时日我听小女苒儿说,沉玉你受了伤,现下恢复得如何?”
“不过小伤,已经快好全了。”
“那便好。”崔怀仁捋着髭须,慈声唤一旁的女子,“苒儿,送送沉玉公子。”
崔苒笑着正要应,闻琏却先一步开口:“不必劳烦。”
他转身欲离之际,宅院门口却闯进一道身影。
“阿琏!”
闵芊如倚在门边,呼吸急促,好似使不上力气。
她眼底满是惊惧,颤声道,“晏晏……晏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