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一会儿她就又转过身去,追了出来,“世子爷,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裴怀雁理也不理她,朝着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保护好宋二小姐,不要让她受伤!”
房前的两个士兵领了命便对着宋清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清婉看到这两个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却也只能拂袖离去。
没了王许雯,她什么都倚仗不了,原想着嫁给裴怀雁以后她就有靠山了,可是人家就像被下了迷魂药一样,偏生疼宠那个妾!
这还了得?
越想越气的宋清婉决定还是把气出在杜时莺身上。
杜时莺却不知道,她正睡得香甜。
她梦见了弟弟找回来了,她们娘儿三正在雪地上行走,忽地一声脆响,就见山顶上有一块巨大的冰碎裂,裹住冰雪直冲下来。
三人奋力奔跑,却走到了悬崖边上。
杜时莺看着身前的万丈深渊,又看了看身后山上暴风摧折的雪山,咬了咬牙想要带着他们猫在山崖壁上。
就在这时,杜时闻却挣开了她的手,笑着跳了下去。
眼睁睁看着杜时闻跳下去的杜时莺目眦欲裂,伸手要去拉他,手却被一旁的沈清秋握住。
她隐忍地朝着杜时莺笑着,摇了摇头,将杜时莺拉到里面来点,随后她纵身一跃,自己也跟着杜时闻跳了下去。
身后大雪蜂拥而至,一块巨大的冰石落在了杜时莺面前,横亘了她的去路。
头顶上的阴影越来越大,杜时莺抬头一看,就看小山一样大的雪球直直地朝她砸落下来。
她惊叫一声,猛的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幸好……
这只是一个梦……
杜时莺不敢想象她已经失去了弟弟,还要失去母亲。
即便母亲从小就对她严苛,可是她们母子相依为命,杜时莺不在乎她是不是对自己很严厉。
母亲严厉,也是吃了生活的苦。
只是这梦一做,杜时莺才惊觉自己离家这么久了,还没有同母亲有过书信往来。
她这样想着,从案子上面拿了纸笔便准备写字。
只是一想到母亲的眼睛状况,杜时莺又将手中的笔扔了,换成自己头上戴的簪子。
沈清秋视力弱,杜时莺就想着用簪子给她划痕,这样就方便她看了。
她兴冲冲地写好一封信,装好,又在信封上用笔写上署名,这才交给门外站岗的士兵。
那士兵也不墨迹,接过信封就走了。杜时莺看着面前燃烧得十分旺盛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裴怀雁已经爬到了半山腰,不同于杜时莺的胡冲乱撞,他是顺着路上去的。
山上夜里很安静,只是时不时地有一声蛙叫从草丛里蹦出来。
除了吓人一跳并没有什么其他作用。
裴怀雁也是早已见惯一般,稳步拾阶而上。
他出来是偷偷出来的,只说是散心,也没人知道他是上山来了。
他走到半山腰去,就见一个老头已经布好了棋局,坐着等他来了。
“狗皇帝走狗里,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你这么个有胆量的了,竟敢单枪匹马来我这,倒也算是个人才!”
裴怀雁没有回他,只是走上去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