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声,嫌他太吵,飞豹给他来了个痛快。
侍卫们擦干了门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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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端着酒回到寝卧时,在屋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但不浓郁。
宴修站在屏风后,拿笔似是画着什么。
叶檀将酒放在桌案上。
这酒由西域进贡,整个皇宫也就皇帝和太子有些库存。
她放完酒就规矩地站在一旁。
门外近侍前来通传:“殿下,皇后娘娘携女眷进了东宫。”
宴修:“让她们在正殿等着。”
近侍语气一顿:“殿下,皇后娘娘已经来了。”
男人眉头一皱。
殿外妇人正阴.阳怪气。
“怎的,本宫看看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你们阻拦?”
皇后一脸不悦,一众奴仆围在她身旁恭维赔笑。
声音由远及近,马上就要进殿。
屏风后的人露出半个身形,“你进来。”
叶檀疑惑地抬头,是叫她么?
男人淡淡盯着她。
叶檀遂认命地绕过屏风,宴修在前面领路,带她进了内殿,桌案上摆放着点心和茶水。
“你在这儿坐着,不要发出声响。”
叶檀皮笑肉不笑:“奴才生性不爱坐,就喜欢站着。”
谁知道这活阎王要干什么?
万一被敲.诈成僭越之罪,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小命都要没了。
宴修不甚在意道:“随你。”
叶檀眼见着他走了,从门内伸出脑袋四处看了看,确定周遭无人后,“嗖”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啊~舒爽。
叶檀心里美滋滋的。
作为一个奴才,她十分恪守太子殿下定好的规矩。
太子说往东,她就不敢往西。
太子让她坐,她怎么敢站着呢?嘿嘿嘿。
上好的梨花木太师椅,叶檀屁股坐得热乎,肚子却“咕噜咕噜”响起叫声。
但作为一名暗卫,她十分地小心。
叶檀先是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周遭没人后,这才从袖间拿出一根银针。
小几上的瓜果点心十分诱人。
但以防黑心的宴修在里面下了毒,叶檀打算先用银针试一试。
连扎了好几下,都确定没毒。
叶檀松了口气,手偷偷地摸向点心随后一把塞进了嘴里。
还是热乎的。
入口香甜,微微有些辛辣,但饱腹感很强,再吃一个吧。
好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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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坐在太师椅上,斜着眼问:“叫你去相看几个世家贵女,你怎的不去?”
宴修:“小牛兰代儿臣出席了。”
提起小牛兰,皇后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案上。
她冷声道:“小牛兰小牛兰,你怎地不逮只公鸡代你出席?!”
小牛兰是宴修幼时就养在东宫的田园犬,被宫人们精细养着,浑身棕毛,看着像只大肉球。
宴修淡淡道:“母后若是觉得公鸡更妥帖,儿臣下次就让飞虎送去。”
皇后语气瞬间和缓:“平安呐,母后为你相看太子妃的人选,主要还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
“你瞅瞅你,你也不小了,等冬天过完生辰就26了,燕王的侧妃都生了四郎,你怎地连娶妻生子的想法都没有?”
宴修:“......母后倒也不必如此担忧。”
二十六岁而已,又不是过了今年就去世。
皇后忽地低声:“儿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宴修冷不丁被茶水呛了嗓子,皱眉道:“您胡乱猜测什么?”
皇后犹疑道:“真不喜欢男人?”
宴修:“不喜欢。听说您带了女眷前来?”
皇后:“是你二舅家的表妹。”
宴修:“儿臣何时多了个二舅?”
皇后:“你大舅刚认的。”
宴修正欲开口,却听屏风后忽地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人倒下了。
男人风轻云淡地起身:“许是画像被风吹倒了。”
说罢,他起身走向内殿。
屋内,一道着蔷薇色宫装的身影跌在桌案下,双眼迷.蒙似水,呆呆地抱着椅子腿儿,形如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