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激灵,徒然想起晋王是谁,他猛然从床板上垂直坐起。
杨嘉树已经进来了,周勇光慌张穿衣服,一副宿醉后的疲惫感。
“周将军,喝酒误事啊。”
“嘿嘿,这不是替将军……不,晋王高兴嘛,就多喝了两杯,嘿嘿。”周勇光把腰带随便一捆,就算穿好了,“将……王爷有什么事吗?”
杨嘉树自认是个糙汉,在军中也见过无数糙汉,都没周勇光这么糙,“你先把衣服穿好,待会再说。”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周勇光匆匆赶来练兵场。虽然还是不怎么样,但好歹衣服鞋子穿对了。
杨嘉树仔远眺场上的士兵,问他:“周将军,我记得去攻打泰州那晚,下令把泰州的俘虏分散开。你把他们聚起来了?”
“嗨,就因为王爷那句话,可费了我好多功夫。没兵算什么将军,幸好林崇召没人可以用,让老子有机那什么。”紧着着周勇光暗戳戳表了个忠心:“兄弟们聚在一起超级想回泰州。”
“不急,你们先待在这,过一段时间再说。”
周勇光这才想起如今杨将军和林崇召的关系,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他讪讪笑道:“哈哈哈,我真是喝多了,酒还没醒。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哈哈哈。”
“林崇召可不喜欢我。”
周勇光愣住,这是几个意思?他直话直说道:“他不喜欢你很正常。”
“我要他喜欢干什么。”杨嘉树不屑,他只要一个人喜欢就可以了。
周勇光试探道:“那……兄弟们还是回泰州?”
杨嘉树从鼻子嗯了一声。
周勇光大笑:“好好好,我周勇光没看错人,我还担心王爷儿女情长,跟着那林崇召屁股后面走,扛不动刀了。”
杨嘉树无语,周勇光说话怎么这么恶心,什么叫跟着林崇召屁股后面走,想想就汗毛倒竖。
周勇光见他好像一副吞了苍蝇的样子,惋惜叹道:“难为王爷了。”
杨嘉树皱眉,“难为什么?”
周勇光拍怕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我懂你的眼神,“难为王爷忍重负重。”
杨嘉树:“你是想说忍辱负重?你懂了什么?”
“我懂,王爷忍重负重娶林崇召的女儿,全是为了以后的大业!咋们从内部瓦解他,拿下幽州城!”
杨嘉树想说你懂个屁,但周勇光说的也不是全然是错的,他不想多说,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你有没有见过从幽州城出去的和尚?大概九年前,会招魂一类的东西。”
杨嘉树说出这话没抱什么希望,他派人往南方寻人,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今天不过为了堵周勇光的嘴,随口一问。
没想到周勇光直愣愣道:“见过啊。”
杨嘉树眉眼一凝,追问:“在哪?”
周勇光看他这么认真,知道不能乱吹牛,他憨憨笑道:嘿嘿,我说错了,我没见过,我听别人说的,有个会招魂法术的和尚从幽州投奔江护,说林崇召容不下他。”
“这么说,这个和尚现在在泰州?”
“不知道。”周勇光老实摇头,“江护不信这个鬼东西,也没赶他,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到旮旯去了。”
杨嘉树沉思,看来还是得从泰州查起,虽然还是没有具体位置,但有消息也好,不至于瞎摸。
“王爷还信这个呢,俺以后让兄弟多注意注意。”
“不,别让太多人知道,你注意点就行了。”
周勇光答应下来,心里暗戳戳地想,在战场上一刀一个人头的煞星竟然信佛,真是人不可那什么。
杨嘉树不知道自己在周勇光心里已经有了个面煞心佛的形象。他在军中待至申时,再步回客栈。
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眼熟的小厮,杨嘉树叫住他:“你要去悦来客栈送信?”
小厮自然认识晋王,他掏出一封信笺,“是的,这是我们大小姐给杨安杨大人的信。”
“给我吧。”
小厮无有不从,交给谁都是一样的,还能少走一段路呢。
杨嘉树把信笺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小月亮身上的味道,香香的,真好,他有点想她了。
他拆开信笺,字迹娟秀,婉转飘逸,杨嘉树不知道这是啥字体,就觉得好看得不行,像她的人一样。
小月亮都没给他写过信呢,更何况信笺上还有她的气息。杨嘉树不忿,想了想,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决定私藏这封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