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我没有挑衅。”杨嘉树从额上拿下气呼呼的手指，握在掌心，“我就是看不惯吴姨娘的儿子站在你前面。”
“所以你不是在针对他。”
“当然不是。”因为他没有针对的必要，杨嘉树捏捏她的手指，“不生气了？”
林月绞着衣裙，少年本意是为她出气，但……
“父亲最近生病了，不要去招惹他。你没看见他脸色很不好吗？”
杨嘉树想说没看见，又怕她生气，便问：“病了？什么病？”
“不知道……”林月说了林崇召的症状和大夫的诊断，“吃了安神的药仍然没有好转。”
杨嘉树若有所思，“大夫既然说饮食起居，只查了饮食？”
“你是说……”
“王爷有熏香的习惯吗？”
“有！”林月瞪大眼睛，越想越觉得可能，当即站起来要往外走。
然而前面有个大个子挡路，“鞋子湿了，换了再去。”
“等会再说。”
少年圈住她，手臂围拢像是坚实的壁垒，“换了再去，不差一会儿。”
无法突破，林月泄气，转头吩咐夏荷进来找鞋袜换上，进卧室前，不忘警告不安分的少年：“你不准过来。”
杨嘉树笑意满满地说好。
林月换鞋的过程一直注意着外面，见没什么动静，不禁嘀咕：“这么老实？”
“小姐，你说什么？”
“没事。”林月感受了下脚上干燥的触感，换上后确实舒服多了“夏荷，你知道父亲在哪吗？”
“奴婢不知，奴婢去打听一下？”
“去吧。”
杨嘉树站在窗边，雪已经停了，厚厚的云层里泻出几丝天光，人间不似凡景。
“你在想什么？”林月探身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感叹惊呼：“好漂亮！”
杨嘉树侧头，“换好了。”
“嗯。”林月皱皱鼻子，“你说是谁做的？”
“谁都有可能。”他大概也是怀疑对象，杨嘉树揪揪她的小鼻子，“总能查出来，别担心。”
林月仍然忧心忡忡。
夏荷进来，“小姐，王爷在卧室休息，小厮说王爷谁也不见。”
肯定是又头疼了，但此事刻不容缓，林月决定走一趟。
身后人亦步亦趋，林月转身说道：“你先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去。”
不好告诉他，林崇召看到他恐怕会脑袋更疼。“算了吧，等父亲好一点……”
杨嘉树不想这么快走，他才见到人呢。
最后折中，杨嘉树送她到主院门口。
到大门，被小厮拦住，“大小姐，王爷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大小姐……”小厮踌躇。
林月：“还不快去。”
小厮不敢得罪，只好进去禀报。
须臾，听见林崇召的怒吼，“说了别烦我！”
小厮一边告饶一边狼狈退出，冲林月躬身拱手，“大小姐，王爷正难受，您就下次再来吧。”
“可是……”
杨嘉树揽住她，“下次吧。”
“不。”林月摇头，环住手臂，“我再等一会儿。”
杨嘉树无法理解林月的坚持，反正都中毒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他无父无母，看见别人阖家欢乐也没有感觉，不羡慕不期待，他长这么大只为一个心痛过。
少年更加揽紧怀中人，为她挡住冬日的风。
不知站了多久，林月垂目，不经意间碰到少年的手臂，“怎么这么凉？”她恍然意识到风被挡住，忙扯开披风裹住少年的手，“你快走吧，别站在这里了。”
“我陪你。”
“你想冻死吗？你的伤口好了吗？”
“冻不死，我身上暖和。”杨嘉树推着她的后腰往自己怀中靠，“不信你摸摸。”
小厮：“……”
“你……”林月挣开，蹙眉碰碰他的手臂，转头对小厮道：“你告诉父亲，我明天再来。”
杨嘉树眸中笑意荡漾开来。
“笑什么？”看他嘴巴咧了一路，林月没好气，“冻死你算了。”
“高兴。”杨嘉树溢出一声轻笑，“为了我……”
林月急忙打断他可能出口的惊世骇俗的话：“只是为了不让你冻死。”
“也是为了我。”杨嘉树掐住少女的腰身在雪地里转圈，肆意地笑，“就是为了我。”
云层倾泻的阳光，照耀在他周身。被他的快乐感染，林月再也绷不住脸，心头忧虑散去，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