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没有多说，一个人赶着四辆马车形成的马车队，缓缓向花楼前进。
马蹄声踏破沉静，让一里外的人都清醒后来。
许多人后怕的坐倒了，大家议论纷纷，讨论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有就是山黛是怎么办到的。
一击杀绝方圆一里啊，这绝对是剑意的作用。
但先天大宗师哪怕能够神游几里，也不可能打出如此一招。
至少以前没有看过，更没有听说过。
最多就是宁妃娘娘当年的剑意笼城，但那也不可能一下杀死很多人。
山黛这一招，绝对刷新了已知的意境的杀伤力。
先天，有先天灵觉，战斗之时可以预判，最大的优势就是面对暗器围观之时，可以有更多的存活率。
先天宗师，意境已成，过招之时，意境感染人心，甚至夺人心魄，会让敌人分心，而分心就是败，是亡。
先天大宗师，可以演化意境，让意境可以显现于世，风花秋月皆可成为意境。
只要看到了意境，就会被意境感染。
宁妃娘娘巨大的意境，就可以笼罩一座城池，镇压一城。
只不过从来没有山黛这样的意境，竟然一击之下把方圆一里的人都杀死了。
……
回到花街的老板与掌柜们，看着满街的遗体，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恐惧于山黛的杀伐果断，高兴于往日的对手没了。
官吏们清点人员，发现花楼里面死得人更多。
那些花楼里的姑娘，小厮，侍者，还有留在那边的客人，全都死了。
官吏惊恐的不敢进去，干脆指挥官差去。
与此同时，一些人知道有谁死了，去各家报信。
……
另一边。
山崎直接把马车赶进了花楼，请秀云下车吃饭。
山黛已经找了一些吃食，摆在了桌上。
虽然都是别人点的，但都没有动过，都可以吃。
“娘，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是黛儿，你这手法……”
“娘，这事情吧，我要不下狠手，以后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面临如此事情，不如杀个干净，威信就是在白骨中建立的。”
“可还是有不杀人的法子啊。”
“是有，就像画本里的那些大侠，但太慢了。”
“什么太慢了？”
“修行速度太慢了，娘，我们赶时间修行，没时间装虚怀若谷的好人，还是当坏人积累更快。”
秀云不懂，“赶修行时间？”
山崎解释，“娘，人的身体，正常来说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生长期，从生下来，一直到十七八岁，再到二十三四岁。”
“在这个阶段，经脉会不断生长，身体也不断生长，是修行的最佳阶段。”
“在这个阶段，身体如果保养的好，如果有足够多灵气，也会延长。”
“娘，采露，还有梅兰竹菊，你们都属于这个延长阶段。”
“而我和山黛，都在生长期。”
“我们的年龄小，经脉弱，但变化很快。”
“不仅仅是经脉，脑子，神，也在迅速壮大。”
“娘，如果世间没有灵气灵药，那么我们也不介意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大侠。”
“但有灵药，这就不能当大侠了。”
“我们需要灵药，别人也需要灵药。”
“大侠不好动手抢，我们却必须动手抢。”
“灵药越多，可以越强。”
“同时，灵药越多，第一阶段的时候越长。”
“这世间，拥有灵药最多的，是皇帝，是京城那些权贵。”
“但八年前松柏堂抢了京城，京城多年积攒的灵药都没了。”
“松柏堂为了那些灵药，屠了百万人。”
“确实，有许多人是无故的。”
“不过换成是我们，我们也会抢，只是我们用不了那些灵药，只会杀一家，然后是后面牵连的人家。”
“就如现在，我们接下来会一家家的杀过去。”
秀云一惊，“还杀？”
山黛咂嘴，“娘，不杀的话，他们就会找我们报仇，仇恨这个事情，有时候是无穷无尽的。”
“唉。”秀云长叹一口气。
山崎说道：“娘，我们是很自私，自私到不惜杀掉无数人。”
“只不过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要钱，我们要灵药。”
“我们不想死，我们不想当皇帝，不过，我们相比皇帝活得更加长久。”
“朝廷的建立是建立在无数白骨上的，松柏堂杀的人，相比朝廷杀的人，只是一小撮。”
“我们需要杀的人，只要松柏堂的一小撮，应该就可以威慑天下了。”
“原本以为耿家就够了，但大家看我们年龄小，并不相信。”
“而如今既然已经杀了，那就杀下去。”
“这样，将来可以少杀一些。”
“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是嗜杀，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成王败寇，朝廷是王，虽然杀戮无数，但由于分封利益，仍然有无数人歌功颂德。”
“松柏堂杀戮无数，朝廷上下都恨死他了，但松柏堂依然我行我素。”
“我们接下来也一样，无数人会骂我们，但也会有无数人羡慕我们。”
“他们妒忌我们，就会诋毁我们。”
“确实，从道德来说，我们做的不对。”
“但朝廷的道德，也是朝廷成为朝廷以后的事情。”
“等我们达成目的了，再道德不迟。”
“当然，孩儿知道这些其实都不对。”
“只是要怪这世界有灵气，灵气却不多，必须抢才行。”
“娘，您现在也许不理解，但等将来您会懂的。”
秀云没话说，该说的都被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