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吓破了胆子,还请父皇成全。”
今天这事传出去,老大很快就会成为京城的谈资。被人议论,又与情投意合的表妹无缘,老大心里头肯定很憋屈苦闷,去外面散散心也好。
安庆帝思虑片刻,同意了:“那你多带些人,不要再靠近温泉池了。”
“多谢父皇,儿臣遵命。”刘昶语气欢喜了几分,显然是打从心眼里高兴。
见他精神好了不少,安庆帝也放心了,站起身说:“你好好休息,朕还有政务要忙。”
刘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沙漏,申时三刻。
冬天天黑得早,再过一会儿宫门就要落锁了。
刘昶赶紧说:“父皇,儿臣身体已无大碍,时候不早了,儿臣这就告退,改日再进宫看望父皇。”
说得怎么像以后不常入宫的样子?
安庆帝瞥了他一眼:“外面风雪大,你身体不好,今日朕就恩准你在永宁殿过夜。”
“谢父皇体恤,只是儿臣已成年,留宿宫中不合规矩。儿臣不能仗着父皇的宠爱就随意越矩,让人诟病。”刘昶还是拒绝。
安庆帝到底是个皇帝,今日连番的好意都被儿子推辞了,他心里不爽,拂袖道:“随你!”
说完就走了。
小春子吓得浑身发抖,等永宁殿的宫人都出去后,他才小声说:“殿下,这破例留宿永宁殿,是何等的荣宠,皇上这么宠您,您干嘛要为这个惹皇上生气啊?”
刘昶起身,展开双臂:“你懂什么,别说了,快替我更衣。”
金窝银窝,哪里有自己的草窝窝舒服自在。在永宁殿,他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稍有不慎就可能露了马脚,还是快快出宫为妙。
安庆帝前脚刚走,刘昶后脚就换好了衣服,飞快地出了宫。
安庆帝听说了这个消息,气得把毛笔砸在了桌子上:“没良心的东西。”
他这老父亲还担心他身体不好,结果他倒好,跑得比谁都快,走的时候都没来跟他这个当爹的打声招呼。
福安垂头安静地站在一旁,心说,也就只有齐王敢这么“气”皇上了。
***
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婚事,刘昶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心情轻松地回了齐王府,刚进门,孙田就迎了上来:“殿下,嘉卉长公主派人送了一堆礼物过来,安置在偏厅,您看怎么处置?”
刘昶不意外。
嘉卉长公主能二十年圣宠不衰,不可能只是个没脑子的花瓶。就连华容郡主也一样,这些年她鞭打处罚的都是侍女和普通人家的女儿,可从没听说过她对宗室女或勋贵家的姑娘动手,她们都是非常有“分寸”的。
他意外的是孙田会拿这种事来烦他:“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处理吗?”
“不是,殿下……”孙田支支吾吾的,“嘉卉长公主送来的除了金银奇珍,还有两名漂亮的姑娘。”
刘昶扶额:“东西留下,人退回去……算了,愿走的,卖身契给她们,再给五十吊钱,好生送出去。不愿意的,限她们在五日内在府中找个人嫁了。”
总之别想赖在他身上。
“是,殿下。”孙田对这个结果并不诧异,殿下若是随随便便就会收用女子的人,这王府中早满地小主子跑了。
刘昶迈上台阶,回头对孙田说:“我明日要去西山别院养病,小春子跟着我一道去,府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孙田连忙跟了上去,劝道:“使不得,殿下,西山别院那地方不吉利,您去那做什么?而且什么都还没收拾,您要不要过几天再出发?”
过几天再跑就晚了,明天起他这府上肯定会很热闹。
刘昶眉毛一挑:“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孙公公,不要迷信,这事父皇已经同意了。”
皇帝都同意了,孙田也找不到理由反对,连忙安排人收拾刘昶去西山别院的东西,从寝具、衣物、鞋袜到平时用的茶具都一一备好,足足收拾了十几辆马车。
刘昶看到都惊呆了:“都带了什么,这么多?”
孙田一一介绍:“这辆车装的是殿下的寝具,殿下习惯了睡质地轻柔、冬暖夏凉的蚕丝被,老奴准备了四床,另外枕头……这一辆是殿下用顺手了的汝窑瓷器,茶具老奴备了四套,瓷瓶四只,还有熏炉分别带了……”
他以前这么矫情奢靡龟毛的吗?
刘昶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除了换洗的衣物,其他通通不用带了。”
西山别院是皇家别院,什么没有,带来带去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不过是徒增麻烦罢了。什么不习惯,纯粹就是他们这些皇族宗亲故意显摆炫耀,彰显自己高人一等。
“可是……”孙田悄悄看了一眼刘昶,小声说,“老奴怕殿下不习惯,还是带上吧。”
刘昶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孙公公,那是以前,以后我出门一切从简。另外,若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去养病了,通通打发走,不用招待。”
说完坐上了打头的马车,飞快地出了京。
他刚走不到半个时辰,两辆华贵的马车就一前一后停靠在了齐王府门口。
随后,二皇子楚王刘明和四皇子韩王刘晨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大步往里走。
性子跳脱的韩王还大声喊道:“大哥呢?我们来看他了。”
闻讯赶来的孙田连忙躬身行礼:“老奴见过两位王爷,你们来晚了一步,我家殿下已经去西山别院养病了。”
两人立即停下了脚步,楚王蹙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听说大哥昨天还进了宫,我们寻思着他身体应该好多了,因此特意来看他。”
“多谢两位王爷关心,我家殿下今早刚走,估计这会儿已经出城了。”孙田笑眯眯地说。
韩王很失望:“二哥,既然大哥不在,那咱们也回去吧。”
两人转身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看到外面又停了一辆墨蓝色的奢华马车。
韩王嘟囔:“大哥这里今儿可真够热闹的,一大早宾客就络绎不绝。”
话音刚落,只见一只素白的纤手掀开了车帘,随后露出了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