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真冷漠!
絮絮有点不喜欢他,因为男子竟然对她的话熟视无睹,连个表情也没有,就想着把她甩掉,怪不得男子长着一副无情的模样,简直是个被冻在冰坨子里的闷葫芦!
絮絮头脑一热,突的站起来,不料双|腿麻软,眼睛发黑,接着重心不稳,她来不及做出反应,就直直倒下。
完了!
肯定是她蹲太久,又没吃饭导致的。
絮絮欲哭无泪。
在絮絮以为她的后脑勺会和大地亲密接触时,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絮絮被突如而来的力量拽住。
絮絮寻声找去,才发现手里还扯着男子的衣袖。
她借力站稳脚跟,看着男子要断不断的袖子,连忙松开了手,尬笑道:“我……我会赔你的!”
男子不语。
絮絮对上黑衣人宛若深潭的双眸,浑身发毛。
半响,男子吐出两个字:“官服。”
“啊?”
絮絮没听懂,有些摸不着头脑。
门口的守卫对絮絮小声提醒:“就是朝廷派发的衣服,只有官员才能穿,称之官服。”
“官服数量有限,根据官岗不同,型制也有所变化,少一套得跟宫里的司造处禀报登记,麻烦得很。”
“另外,面前这位,可是咱们大殷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絮絮抓住了关键字——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等等,那……那不就是她的未婚夫宋衔青吗?
絮絮更加尴尬了。
她对着宋衔青点头哈腰,向他道歉三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犯了!”
宋衔青斜斜看了絮絮一眼。
“诶!”
絮絮追着他:“纵使所有人都说是林三娘自导自演,但我觉得她肯定不是凶手!”
絮絮跑得急,猛的撞到宋衔青的后背,她捂住鼻子,疼得泪眼婆娑。
好硬!
真是的,突然停下来,也不说一声!
太讨厌了!
她做好被宋衔青训斥的准备,不曾想,宋衔青改变主意,居然道:“跟上。”
站在一旁的守卫看着两人的背影,啧啧称奇。
宋大人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絮絮第一次进大理寺,里面青石铺地,四周为廊,廊墙洁白干净,清丽典雅,廊顶檐牙高啄,错落有致,中央的庭院秀松罗列,狴犴石雕高大威猛,一副景兽叠生,庄严肃穆的模样。
“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你亲眼所见?”
宋衔青放缓脚步,声线颇冷。
絮絮总不能说,她亲眼所见是因为她变成了林三娘养的狗。
如实交代,她肯定会被当作妖魔鬼怪。
絮絮思考片刻,组织好语言,回道:“大家都说林三娘弑母杀子,是因她身为寡|妇,却常常和外男来往,着实不守妇道。”
“遂大家怀疑林三娘之子并非她和亡夫所生,而是姘头血脉,恰前段时间林三娘与她的婆母发生争执,吵闹声惊动邻户,大家便觉得肯定是林三娘的奸|情暴露,才引得婆母生气。”
“大家还说,林三娘害怕这事公开于众,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婆母和儿子杀害,妄图和她的姘头双宿双|飞,从此再无阻挡。”
絮絮话锋一转,“但我觉得,此乃捕风捉影,无稽之谈。”
“林三娘怎么可能杀害她的婆母和儿子?若是不满,她身为寡|妇,早就另嫁他人,而不是守着家,辛苦供养婆母、照管儿子多年。”
宋衔青抬起眼皮,“不错。”
“你可有证据证明林三娘的清白?”
絮絮哼道:“有,不然我找你干嘛?”
她眼睛滴溜溜转,样子灵动极了:“你年少成名,查过各类案件,却迟迟不能在林三娘一事上给出结果。”
“我能想到这些,以你聪慧头脑,应该也能想到吧?我猜,你肯定受到了外界干扰,线索中断,又没有人和你统一战线,所以你无法定案,整天焦头烂额。”
絮絮狡黠一笑:“你想要证据?可以,但你得让我见到林三娘。”
“好。”
宋衔青头一次正视絮絮。
絮絮跟在宋衔青的身后,转过几个回廊后,视线变得开阔。
不料女性的惨叫声划破天际,棍棒敲击血肉的动静响彻云霄,难道……
絮絮不敢再想,直接朝声音的发出地跑去。
她远远就看见一团人站成两排,像是在围着什么,而后就是女子的骂喊:“我何罪之有?你们这帮眼瞎人!”
絮絮冲破人群,定睛一看,林三娘趴在地上,她头发散乱,浑身冷汗涔涔,腰臀血肉模糊,有两个衙役正用棍棒对她实施杖刑,场面简直不忍直视。
“住手!”
絮絮一声怒吼,看向坐在上位的中年男人。
男人和宋衔青的衣裳一模一样,但他模样不仅不如宋衔青,反而还长着一双冒凶光的三白眼。
絮絮斥道:“你身为官大人,应当为民着想,怎可强行逼供?”
男人看着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少年来指责他,厉声道:“你是谁?本官做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指着絮絮:“来人,给我拿下他!敢以下犯上,活得不耐烦了!给他绑起来,打二十打板,再丢入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