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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尔(2 / 5)

的绸带都是绣了花样的。

李璧在门外等候多时,见雁回总算被秋妈妈和桂子扶了出来,立即迎上来牵起她的手。左右看看雁回,李璧称赞道:“夫人换身衣裳,又是别样好看。”

秋妈妈带桂子向李璧行礼。“见过姑爷,颂新夫妇和美宁安,琴瑟偕鸣。”

李璧也拱手回礼:“多谢妈妈。”又对桂子说:“辛苦大姐伺候更衣。”

“我不是大姐,我叫桂子。比你们小呢。”

秋妈妈连忙轻推桂子:“这是姑爷抬举,听着便是。”

“无妨无妨。”李璧摆摆手,“从今起我就称你桂子姑娘,可好?”

雁回笑着对桂子说:“你真是,到哪里都要变作自己地盘,初见面便教训新姑爷。”又向李璧解释:“夫君莫见怪,是我不擅管教,纵得她每日里上天入地的。”

“夫人同左右亲厚,是你仁爱友善,这有何怪。”

桂子便轻推雁回,让她微微靠到李璧身上。“既然不怪,那我们赶快上路走吧,咱们新夫人今日还未好好饮食呢!”

“哦!大——桂子姑娘提醒得是。”李璧大方揽住雁回。

秋妈妈同桂子跟随在二人身后,交换着会心的眼神。至少目前瞧着这新姑爷,容貌举止可没有一处不是,秋妈妈心中欢喜,一路都带着笑容。

桂子则是不时要蹦跳起来,每次都被秋妈妈轻轻按住。

到了饭厅,只见家人几乎都已入座,正等候着新夫妇。池家人作为新妇至亲,陪着雁回同李家人坐一桌,李家其他留宿的亲戚在另一桌。

雁回先随李璧同见过亲戚,再坐到了主桌上。

李父像是被抬过来的,因此座椅与旁人不同,背后铺了厚厚的几层软垫。他极其消瘦,又留着长须,穿着寻常旧衣衫,如不是坐在此处,并不能瞧出来这竟是一家之主。面容倒是端方清正的,他身体康健时应也气派得很。

雁回心想,如若当年公爹是这副模样,父亲可不一定应了这门婚事。又想起父亲最后那段时日,也是这般形容枯槁却心系着妻女,强撑着主持家业,雁回心中一酸,侧过脸不再看公爹面容。

李母亦仍穿着喜宴上的服装,厚缎做的衫子在灯火辉映下闪着光泽,雁回此时才发现婆母的衣扣似乎都是镶了珠玉的。而她头上并不过多装饰,只盘一大发髻,上罩一顶赤金镶碧玉的冠,左右簪的胭脂色绢花虽鲜艳却不过酒杯口大小,可见实非爱矫饰之人,但也有几分精致巧思在细处。或许玉光穿着也是随了她母亲喜好。

想到玉光在座,雁回立刻收回眼神,只瞧着眼前饭食。

见新夫妇落座,菜肴齐备,池姨丈带着池洲举杯站起来道:“此贺李府喜事,敬李员外一杯。”

李父轻轻摆手,小声说:“谢……谢过……”

他气若游丝。雁回立即尴尬了起来,亦心酸不已。并非责怪池姨丈,许是怕“冲了喜气”,李家根本未曾提过李父病情,池姨丈若不敬酒反而是失礼,但此时病人虚弱难堪……

坐在她身边的李璧站了起来。

“多谢姨丈同兄长祝贺,在下替父亲承二位美意。”他先饮尽杯中酒,又自斟满了走到池姨丈面前再碰一杯,池姨丈乐得眉开眼笑,雁回便也起身陪着李璧逐一敬过池家亲戚。

李璧一手轻揽着雁回,一手端着酒杯。

在李璧怀里,雁回脸红心跳却极力装作镇定模样。见他杯中酒将饮尽,若他又要自斟,怕是不得不松开环着的手,于是雁回悄悄将手中酒杯递给李璧,小声娇嗔:“牛饮作甚,不如先替我喝了……”

“遵命遵命。”许是开怀尽兴,李璧不假思索地一低头,衔起雁回递来的酒杯。

此时瑕儿离得近,见新夫妇如此举止,立即站起来拍手:“真不避嫌!”

池洲连忙伸手拉住她,对新夫妇又对众人说:“她小孩儿家,不懂事瞎起哄。各位都见谅。”

得了提醒,瑕儿担心自己忘情得意,说了不得体的话,便也郑重地站起身举杯道贺。“姐姐同姐夫新婚当日便如此情好,我真是高兴得很。得成比目,不羡鸳鸯,愿新夫妇百年好合。”

瑕儿换了身轻薄衣衫,梳了寻常的双髻,仍簪着当初的银水仙花,通身打扮娇俏可人。这水仙花使雁回惊觉,自初见以来已过了一年,心中顿时有些失落,总想着后来同瑕儿不复最初亲厚,未来得及再同她多走动,不禁伸出双手搂住瑕儿。“真舍不得你。”

“姐姐……”瑕儿仍笑着,眼中闪着泪光。

李璧站在雁回身后,双手轻扶着她的肩。“瑕儿妹妹如今也是我妹妹了,可多来我们家中,时常探望你姐姐。”

雁回不禁看向玉光,果然她正冷冷注视着自己,于是雁回也看定玉光,并不躲闪。

“恭喜新夫妇。”池姨母举杯迎上来。

李母也适时凑到李璧和雁回身边,两家“母亲”刚好手挽着手说话。因着白日在宴席上已见过,此时二人亲热得如同真亲戚。

“快见见我女儿,白日里她躲在无人处,真是失礼极了。算我未教好,亲家母见谅。”李母挥手招呼玉光过来。

玉光无奈地放下茶杯,慢悠悠挪了过来。

“哎呀,我们这小姐真是出尘脱俗的人才,简直是凌波仙子。”池姨母不住夸赞玉光。“我听说你名唤玉光,真是应了你通身的气质,同你哥哥一般,都像是白玉做的人儿。亲家母真是好本事,生养这般儿女。”

玉光点点头说:“多谢。”

李母轻推她:“应称呼姨母。”又开始夸赞瑕儿,“你学学池家小妹,如此伶俐可爱人儿,哪像你,家中横行霸道,人前却是个闷葫芦,难怪还未——”

“快见过李家妹妹。”雁回连忙将瑕儿拉过来同玉光见礼。

“我们瑕儿现十五了。同雁回只隔着一年,都是三月初的生辰。”池姨母对李母说:“玉光瞧着同瑕儿年岁相仿。”

“不不,玉光大些,她来年开春便十七——”

“母亲。”玉光皱眉。

瑕儿便对玉光作揖:“见过姐姐,既然咱们同是新夫妇妹妹,或许可直呼名字,不拘那些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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