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介绍,云凝走到床前,先是查验伤势,然后搭脉。
柳眉紧皱,杏眼微瞪,“我要为叔叔施针,你们留下个内力深厚的人,一会儿照我说的去做。”
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然是最想留下来的,可武功也是最弱的。
花伊沫闻言,赶紧说道:“就由我留下,你们都出去。”
饶子非看着花伊沫,此刻心中百感交集。
花千羽是真的心疼这个妹妹,弯如月牙的眸子里藏着不忍。
容焕看出花千羽不舍得花伊沫再耗真气,便开口道:“还是我来吧。你昨日就已经为百里庄主连输三次真气,实在是太过损耗,若是再输,怕连你也要倒下了。”
饶子非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所有人都能为自己的父亲做点什么,可偏偏他这个做儿子的,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花伊沫摇了摇头,“无碍。你们先出去吧!”
见她执拗得很,花千羽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众人见状,也都一个接一个的退到了房门外。
云凝看也没看花伊沫,“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花伊沫立即把桌子上的药箱提到床边。
云凝拿出细细的银针,每一根都蘸了蘸大大小小的瓷罐里的药水,然后开始为百里啸针灸。
只见百里啸的胸膛插了很多密密麻麻的银针,“和我一起扶起他。”
花伊沫闻言照做。
“现在我要你将真气分布在每一根银针上,然后缓缓输送进去,切记,一定要每一根银针都灌注你的真气,但也不可使真气外露分毫。”云凝叮嘱道。
这可是高超技法,云凝紧紧盯着花伊沫要输送的真气的手,不知道这个女子能不能行。
同样的,花伊沫也是第一次这样施展真气,紧张极了,额头上的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小心翼翼的输送真气,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慢慢的,百里啸布满冷汗的苍白脸颊,浮现了一抹浅浅的血色。
花伊沫的额头、鼻尖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衣衫也被汗水濡湿了几分。
云凝见时机成熟,开口道:“可以了。”
花伊沫闻言,缓缓摆动手掌,将真气最后一次注入百里啸的体内,然后快速收掌。
花伊沫和云凝一起扶着百里啸躺下。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武功修为倒是不浅。”云凝微扬嘴角。
花伊沫勉强扯出一抹笑,“怎敌你妙手回春!”
云凝喊道:“都进来吧!”
饶子非急忙走进房间,刚入眼的便是席地而坐的调息着的花伊沫,只见她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滚落,再望去,便是脸色略有好转但仍旧昏迷的父亲。
“性命倒是无忧了,就是伤的太重,以后……”云凝欲言又止。
饶子非着急的问道:“以后怎样?”
云凝看了看百里啸,转头对饶子非说:“叔叔以后怕是不能动武了。”
众人一听,都心生惋惜。
花千羽瞥了一眼百里啸,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饶子非红了眼眶,握住百里啸的手,“只要我爹平安无事就好。”
容焕看向云凝,心中对这个女子有几分疑惑,不禁暗暗打量了起来。
花千羽蹲下身来,看着有些虚脱的妹妹,心疼不已。
调息完毕,花伊沫的脸色依旧虚白,“姐姐……”
花千羽慢慢扶起花伊沫,“去我房间休息一下吧。”
看着姐姐担心自己的样子,花伊沫心中不忍,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有些虚弱的说道:“好。”
听到花伊沫的声音,众人都看了过去。
“这次真的很谢谢你……”饶子非走到花伊沫的身前,说着感谢的话,虽是发于真心,却仍旧觉得这样的道歉有些苍白敷衍,顿时不知再表露。
花伊沫摇了摇头,“这是我本就愿意去做的,你好好照看叔叔吧。”
饶子非闻言,心中更是感激万分。
云凝看看花伊沫,又看看饶子非,杏眼一转,说道:“虽然是我的针灸引气起了作用,但你把握真气灌输的速度与范围也是帮了忙的。这本就是费心耗力之事,朋友之间能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令人钦佩。”
容焕凤目微眯,嘴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
花千羽瞥了一眼云凝,没有说话。
花伊沫看着云凝,总觉得她这话让自己不舒服了。
饶子非闻言转身熟络的说道:“不说话倒是把你给忘了。”
云凝笑道:“唉,有什么办法,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
见百里啸伤势有些好转,饶子非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笑道:“你看你,还挑理了!我也感谢你!非常感谢!”
云凝瞥了一眼花伊沫,走到饶子非身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还差不多。”
花伊沫盯着云凝那只刚刚拍了饶子非肩膀的手,默不作声。
花千羽看向自己的妹妹,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花伊沫抬头看向扶着自己的姐姐,勉强扯出一抹笑,“扶我去休息吧。”
容焕看了看花伊沫,心道:现在硬扯出的这抹笑和刚才硬扯出的那抹笑可是意义大不相同啊。
花千羽点了点头,没理会其他人,扶着花伊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容焕见状,也带着两个婢子出去了。
饶子非站在门口目送众人离开,云凝却已走到床前,坐在椅子上看护百里啸了。
“萍水朋友竟然能为叔叔这么拼命也算可以了。”云凝状似不经意的谈道。
“不是的,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饶子非关上房门,走到云凝身旁坐了下来。
“她叫什么名字啊?”云凝为他倒了一盏茶。
饶子非拿起茶盏,“花伊沫。”说完,饮了一口茶,放在了桌子上。
“她虽然拼力为叔叔输送真气,但若没有我的针灸进行经脉引气到伤处的各个脉络,那也是徒劳无功的。”云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