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花伊沫不依不饶。
“够了!”云凝上前怒喝道,“你有什么脸面如此质问她?!她这一路为了保护你,可谓是一遭遭的上刀山下油锅,就算是婢子,也不该受你的作践!你没有感谢也就算了,何必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我询问自己的姐姐现在何处,我有错吗!”花伊沫一掌拍在床上。
“你姐姐,你姐姐,满口你姐姐!你姐姐她死了!”云凝一气之下喊了出来。
“你在胡说什么!”饶子非呵斥道。
“云凝姑娘……”菊袅看着云凝,不知说什么是好。
云凝生气的站在那里,杏眼里是腾腾的怒气。
花伊沫突然觉得世界都塌了,珍珠般黝黑的双眸瞬间没了颜色,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芳画心疼的看着花伊沫,“少阁主……”
“花伊沫……”饶子非坐到了床边,紧张的看着花伊沫,“你姐姐……我……”此时,他已经慌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婢子泣不成声。
菊袅看着一团乱的房间,心中烦闷。
云凝拉开芳画,站在床边,“不管你能不能接受,这件事都发生了。”
花伊沫的瞳孔呆滞,没有焦距的看着前面。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饶子非呵斥道。
“难道她连知道真相的权利和勇气都没有吗?!”云凝喊道,“就算你们现在能瞒着她,可之后呢?走出菊下楼呢?如果有人议论这件事,被她知道呢?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
“你们好吵,都出去!”芳画说道,“让我和少阁主单独待一会儿……”
云凝生气离开,菊袅看了看饶子非,“饶公子……”
饶子非的目光一直都在花伊沫的身上。
“饶公子,请您出去。”芳画说道,“你也出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婢子。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花伊沫和芳画。
芳画坐到床边,通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泪水。
“少阁主……”芳画有些哽咽,她忍了忍,继续说道,“阁主早料到了自己会遭遇不测,所以让我带着您快速离开东羽阁。”
花伊沫的红着眼眶看向芳画,“所以,你就这样带着我走了?”“并非是属下贪生怕死,而是阁主亲口所托,务必将您带出东羽阁,护您平安,这是她对一个婢子的请求!”泪珠滚落。
“她料到会遭遇不测,所以只盼您能够平安。”芳画流着泪说道,“因为您就是她最珍视的东西,甚至比东羽阁还要珍贵!”
“可我不想在姐姐最危难的时候抛下她!”泪水不停的滴落,打湿胸前的衣服。
芳画说道,“当时已大难当头,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姐姐……”花伊沫哭得更凶了。
芳画抱住花伊沫,“少阁主,您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有所闪失,要不然,我怕我就是粉身碎骨都没法跟阁主交代啊!”
痛哭之声从雅间里传了出来。
站在门外的饶子非听的心如刀绞。
什么样的安慰在现实面前都已显得苍白……
菊袅来到楼下,“云凝姑娘,你实在是不该这个时候告诉花姑娘真相。”
云凝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菊袅,“别以为你们瞒着她就是对她好!”
“可依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是大夫,你比我了解,实在是不宜经历大喜大悲之事啊!”菊袅说道。
云凝顿了一下,“反正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菊袅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现如今,她们的处境很危险,芳画掌事和那个小婢子穿的依旧是东羽阁特制的衣裙,万一哪天上街了……唉,实在是太过显眼,也容易发生危险。”
云凝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想去不远处的裁缝店里,为她俩选些新衣。”菊袅说道。
“这样也好……”云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哭声持续到了深夜,花伊沫才疲累的睡去。
灯盏之下,芳画拿出《飞羽逐风》看了一眼,又塞回怀里,她走到床边,看着已经哭着睡去的花伊沫,轻声的说道:“少阁主,您放心,您一定会有报仇的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