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里。
“白!”
远远望去,便见得那一袭白衣绯红点点,毫无知觉的躺在云臻的怀里。
云臻见到来人,立即喊道:“他被利剑所伤,索性没有刺中心脏。”
苏艳炟跑过去,跪在地上,双手颤巍巍的抚上他的胸膛,眼眶通红,“他怎么会被伤的这么重?容故下的手?”
萧婧紧随其后,闻言说道:“是花……”
云臻急忙抢说道:“被伤是他心甘情愿。”
苏艳炟泪流而下,“能让他这么做的人,也只有花千羽了。”
“眼下不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萧婧看着奄奄一息的穆少白,对苏艳炟说道,“艳炟,你愿不愿意救他?”
苏艳炟擦干眼泪,通红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光,“他不会死!”
纵然你伤我再深,我仍无法不去爱你。
随后云臻和萧婧扶着穆少白去了地宫的冶毒室。
苏艳炟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寻草药,找了一会儿才想起应该先止血。
此刻的她已是慌了神,乱了章法。
拿出银针开始施针,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再没了平时的自信张扬。
萧婧和云臻在一旁因为帮不上忙而干着急却无计可施。
终于止住了鲜血,苏艳炟立即起身寻找能疗伤的草药,翻箱倒柜了一会儿之后,终于集齐了草药,幸亏从前有剩余存货,若是当时用没了,此时再去山崖处寻找,然后再拿回来敷上,熬上,那穆少白当真就要命丧于此了。
苏艳炟碾碎草药,小心翼翼地敷在穆少白的伤口上,然后又让萧婧拿着草药赶紧去熬。
“把他扶起来!”苏艳炟看向云臻,“我要渡真气给他!”
云臻扶着穆少白坐起来,“我方才什么也没帮上,这渡真气还是由我来吧!你不能太劳累,毕竟他还需要你的治疗。”
苏艳炟听了,点点头,“也好。”
于是,苏艳炟让穆少白靠在自己身上,云臻开始为他渡真气。
一天一夜的反复施针,反复喂药,反复渡真气之后,穆少白终于脱离了伤重的危险,三个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昏迷一日又一日,三个人一直守在穆少白的身旁,不敢离开片刻。
七日后,穆少白终于苏醒了。
“白?!”苏艳炟坐在床边,看到穆少白的眼皮动了一下,立即惊喜的叫了出来。
云臻和萧婧也赶紧放下手中熬着的草药,走上前来看望。
苍白的脸庞早已日渐消瘦,睁开双眸,迷茫的视线还没有聚焦。
“我的天啊!你终于醒了!”萧婧捂着嘴巴,有些激动。
云臻只是紧紧攥了一下穆少白的胳膊,关切与激动都快从眼中溢了出来。
苏艳炟坐在床边,湿润的眼眶,微红的眼尾已昭示了她此刻的心情。
“白……”声音有些哽咽,“感觉有没有好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聚焦后的眼眸中先是映着苏艳炟的身影,而后他转头看着云臻和萧婧,“还以为我会死在黑暗里。”
“我不会让你死的!”苏艳炟的声音铿锵有力,“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住你的性命!”
穆少白听着苏艳炟的话,却没有看她,脸上也是一副平静模样。
“这七日里你喝的全是草药,胃肠恐怕脆弱得很,”云臻说道,“我和萧婧立即下厨去熬些米粥来!”
萧婧站在床边,“可我想看看宫主……”
“我一个大男人不会熬粥,你陪我去!”云臻不由分说,便拉走了萧婧。
房间里,只剩下了穆少白与苏艳炟。
苏艳炟开口打破良久的静默,“白,看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真的是怕极了……”
秋水般泛着凉意的眸子,没有一丝温情,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微微有些血色的唇,一张一合,“你不该伤她。”
原本一颗滚烫的真心,瞬间被大雪裹住,凉到了极点。
“你醒来后,想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吗?”狭长的眸子里涌现伤痛,“七天七夜……”
穆少白的眼眸依旧没有泛起一丝温情。
“我守了你七天七夜……”狭长的眼眸里布满血丝,“等来的就是你为她抱不平吗?”
藏于红袖中的纤手紧紧攥住,涂着豆蔻的指甲抠进肉里,十指连心,疼痛传来,她的心也跟着痛。
“艳炟……”穆少白看着她,眼神有些冷,声音却依旧平静,“你真的不该伤她。”
苏艳炟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但她却又不想承认。
“难道你不知道她差点杀了你吗?”苏艳炟看着他质问道。
“就算她不杀我,我也不会让自己好过的。”穆少白盯着苏艳炟,一字一句极为认真。
苏艳炟一脸的不甘和不可置信,“为什么?!”
“我的血海深仇就是笑话。”穆少白没有再看苏艳炟,而是盯着床顶,自嘲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苏艳炟不解。
穆少白依旧盯着床顶,“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
“究竟什么意思?”苏艳炟追问。
“我的义祖父母是个伪君子、真小人。”穆少白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但还是告诉了苏艳炟真相,“当年,他们对《飞羽逐风》起了贪念,偷盗不成,又想要刺杀花怜影,后来被阿羽……一剑所杀。”
“什么?!”满眼的震惊。
“这才是当年事情的真相。”穆少白忍着愧疚说道,“这么多年,是我误会了她的师父,也误会了她。这么多年,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罢了。”
内心的震惊全然表现在脸上,但很快,她说道:“为什么突然否认自己的所见所闻!当时你不是在场的吗?”
“是,但我窥见的并非全貌。直到牢房里,芳画替阿羽不值,一气之下说出当年真相,我站在门外听得一字不落。”穆少白回想起芳画的言语,他的内心当时有多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