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前几日在坊间救下了一名男子,那人为了报恩请求留在姐姐身边当牛做马,姐姐一开始不允,后来耐不住他百般缠求,才答应了下来,他一直在姐姐身边照料着的啊!”花伊沫说道,“这次,若不是有他在姐姐身边照料,我断不会听姐姐的,把芳画带走。”
容故摇头道:“你说的那个人,我没见过,整个容府也没有别的奴仆,云姑娘带回你姐姐的时候,身旁也没有这个人。”
“难道这个人是有意接近我姐姐!”花伊沫猛地想到,姐姐如今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在他被几个男人围打时救下他呢?!
显然这一切就是白三设计好的!
那姐姐如今伤重是不是也是他所害?!
他处心积虑的接近,难道是为了杀了姐姐?!
容焕原本猜测是穆少白,可转念一想,他们所有人都认识穆少白,若真的是他,她们又怎么会留下他?
所以,这个人倒底是谁呢?
花千羽伤重和这个人倒底有没有关系?
容故说道:“那些先不要管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研制出解药救命。”
没错,眼下什么都没有姐姐的性命来的重要!
药庐里,云凝认真的研究着找出来的那几种草药,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说道:“出去!”
可那人并未听话的走出去,而是依旧站在门边。
云凝不喜自己制药时,有人在旁,语气里也添了一丝不耐烦,“没听到吗?”
久久,仍听不见走出的响动,云凝皱着眉头,抬眼刚要训斥,便看清了来人。
花伊沫一进来,便看见云凝在药桌前认认真真的捅咕着那些瓶瓶罐罐的水水粉粉。
“是在得知你姐姐的消息后,连夜赶回来了?”云凝放下手中的药罐,在铜盆里洗了洗手,擦干后,走到花伊沫的身旁说道。
听到云凝这么说,花伊沫很惭愧,但她在面对云凝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
“听说我姐姐是你带回来的?”花伊沫看着云凝。
“嗯。”云凝点了点头,倚靠在门边,“是我在酒楼里发现的她,当时她吐血昏倒在地,店小二和掌柜的都以为她死了,吓得心肝乱颤。”
花伊沫的双眸虽紧紧的盯着云凝,语气却状似寻常,“她怎么会昏倒在酒楼里?”
云凝笑了,双眸里是不屑尽显,“我怎么知道?”
花伊沫盯看一会儿后,移开了视线,看向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你说我姐姐的毒中了至少半年之久?”
云凝转身也看向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是啊!这毒奇怪得很,只在夜半发作,白天如常,想来你是不知道的。”
一句话,让花伊沫心中刺痛。
半年之久啊!她竟丝毫没有察觉?!
总是将姐姐挂在嘴边,可结果却连姐姐中毒了都不知道。
云凝看她低垂了眉眼,也不再继续拿话刺她,而是走到自己的药桌前,继续摆弄起了那些药材,“你姐姐的毒,我只能尽力一试,未必能解,你做好心理准备。”
花伊沫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
云凝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下毒的手法很熟悉,应该是出自狱罗门媚骨的手笔。”
“狱罗门媚骨?!”花伊沫也闯荡过江湖几年,自然听说过狱罗门媚骨的名号。
“这次围攻东羽阁,难道也有狱罗门的人?”花伊沫不禁说道。
“各大门派都有参与,但具体都有谁,那就只有你姐姐清楚了。”云凝说道,“这个媚骨,你也认识的。”
“我也认识?”花伊沫想着自己从来没有与狱罗门有过什么来往或是摩擦,怎么会认识这个媚骨呢!
“她的代号叫媚骨,善用毒,本名苏艳炟。”云凝只顾着手里的瓶瓶罐罐,并未抬头。
花伊沫宛如晴天霹雳的表情,很遗憾,她也没看到。
“竟是她?!”花伊沫一直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样的名号。
想起在灵鹫宫外,苏艳炟说的那番话,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怪不得……
怪不得!
“我要杀了她!”纤指紧攥,咬牙切齿。
云凝听到她愤怒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淡淡的说道:“眼下,难道还有比救你姐姐更为重要的事情吗?”
花伊沫闻言,顿时熄了火。
“你就像头疯牛,冲动不到关键上,根本分不清轻重缓急。” 云凝无所顾忌的嘲讽道,“就你这种人,也就是在你姐姐的庇佑下才能活这么大,要是没人罩着你,恐怕你早就像那无头的苍蝇般被人碾死了。”
“你!”花伊沫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她也明白,云凝说的是对的!
“行了,你出去吧!在这里也只会打扰到我,让我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一番。”云凝摆了摆手。
花伊沫闻言看了看她,犹豫了片刻,说道:“谢谢。”
转身要走出去时,又被云凝叫住。
“派人去寻一寻苏艳炟,若是我这里不行,她那里还能有一线生机。”云凝是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能研制出解药。
花伊沫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云凝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来,咱们继续。”
此刻,狱罗门的水牢里,她一袭湿漉漉的红衣紧贴在腰身,乌黑的发凌乱的披在身后,双手被铁索分开绑着,双脚也在水下被铁索捆着。
淹没半身的水并不干净,有些浑浊,水下的肌肤也被泡的发白。
牢门吱呦呦的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带着鬼面、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
他站在石阶前,静静的看着水里被绑fu的人。
苏艳炟睁开眼,只看了一眼石阶上的男人,她便偏过头,闭目养神起来。
“毕竟是你曾经的家,住的还习惯吗?”男人的声音阴冷戏谑。
苏艳炟理都不理,完全无视他。
男人也不生气,一步步走下石阶,趟着水走到她的身边,洁白纤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