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步出错了?不应该啊。
早读,乔乐也被叫了出去。
“最近上课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罗优优关心道:“特别是数学和理科呀。”
乔乐也轻轻摇了头。
“你要多问问题,老师不在班上,成绩好的同学也可以为你解惑。”
“老师知道你有学习的那股劲,所以不懂的一定不要积攒。”
罗优优的食指在半空画了个圈:“想节省时间多问几个就看看身边的人。”
乔乐也似懂非懂地点头:“好,谢谢老师。”
罗优优松了口气,她翻出一张表:“你晚读课安排组织班上分学习小组。”
“7个小组长我已经写上名字,让同学们自己报名。”罗优优拍拍乔乐也的肩:“辛苦你啦班长。”
林臞周末有场数学竞赛。
趁着大课间,罗优优把他喊来办公室交代时间地点。
“一个人坐,上课会不会不习惯?”她交代完问道。
林臞摇头,没有齐扬的叽叽喳喳才是不太习惯。
“有没有同学找你解答题目呀?”罗优优说。
林臞板着脸回想,又摇头。
罗优优盯着男生清冷的面容,仿佛在说旁人勿近。
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能有这么冷酷的脸。
偏偏不爱说话像摆臭脸。
大抵追溯原因,她又没来由地心疼,真是苦了好孩子。
“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不在的时候,找班长。”
“班长你知道是谁吗?”
“乔乐也。”他又补充道:“我的前桌。”
罗优优赞许地点头:“我跟她交代过了,关于学习方面的你们可以多交流。”
林臞很想多嘴问一句,直接同桌不好吗。他忍了忍,没开口。
“好,谢谢老师。”
走廊。
林臞往后门走,眼风扫过靠窗的覃福玉一动不动地盯着认真写作业的乔乐也。
缝隙穿风吹动乐也的发梢。
突然很烦。
他顿住了身子,抬手利落地将窗户彻底合上。
许是太用力,窗户摩擦底座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引得两人侧目看他。
林臞注视着覃福玉,皮笑肉不笑道 ,冷。
一课结束,林臞趴下去闭目片刻后听见前面一张桌的动静。
是覃福玉不依不饶地问乔乐也,老师刚讲的题目。
乔乐也愣愣,她都不会。
后桌突然发出桌椅碰撞的声音。
林臞站起身来,往前夺过覃福玉手中的草稿纸,随意扫了几眼立马开口:“偶函数f(x)=f(-x),相当于加绝对值。所以|3x+1|和?在零到正无穷大。”
“懂了吗?”他看着乔乐也。
后者小鸡啄米。
他把草稿纸还给某人,语气瞬间冷淡:“问问题抓住关键,不然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吵到我睡觉。”
覃福玉不爽地道谢,又佩服林臞解题的一针见血。
让人茅塞顿开。
林臞回到座位上,心烦意乱地有一下没一下摁动笔帽。
隔壁桌的男生猛地抬头,侧脸庞红:“谁t——”
他及时止损,因为看见声音来源的主人公正撑着下巴,两眼放空。
林臞好像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神向他扫来。
男生立马趴回去,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不敢惹大佬。
林臞心神意会,有点恼地翻开高等数学习题。
他压抑眼底的烦闷,手下行云流水写完一大串。
写着写着就偏离轨道。
直到他发现自己写错字,抬起柜盖翻找橡皮擦。
白纸顺着倾斜的桌沿滑到乔乐也的脚边。
草稿纸上不止有公式,还有乔乐也三个字繁体樂一个字。
她细细看向密密麻麻的符号,以及铅笔刻上的樂。
樂字的下半部写成了鲜衣怒马的衣。
少年的字迹刚劲有力,好像在告诉她: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乔乐也只觉心头忽而炽热,像是冬夜篝火冉冉落向海面,小而亮地炸成烟花。
以至于她后来每每想起这个场景,都觉得,需要用一生来清扫扬灰。
·
以前的傍晚时分,乔乐也往往是7班第一个来到教室。
今天收拾得快,正好五点半。
她上了笃闻楼,在后窗前一时愣住,因为里面早早坐上一人。
林臞漫不经心地演算步骤,余光中有身影站着。他偏头看去,以为她进不来,便起身拧动后门的把手:“别站在外边,凉。”
等乔乐也坐下,他纠结地开口:“阿也。”
倒不是别扭,只是羞于启齿。
他受不了那双灵动的眼睛望着他,受不了少女神情乖巧地等着后话。
他想把最好的给她,所以努力变得更优秀。
他想把命都给她。
他想跟她生死不相离。
“怎么了?”乔乐也手上的动作一顿。
“你打开桌柜,我没有乱翻。”他说:“这是我托齐澈铵问他妈妈可以止疼的、东西。”
她目光停在精品盒上,玫瑰红的凤凰刻在盒面。
乔乐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忙将东西拿出来,还挺沉。
她回头想还回去,毕竟是贵重之物:“我不能收,能退回去吗?”
林臞面对乔乐也特实诚地说:“能。”
“你退回去,我用不着这些。”乔乐也态度坚决。
他立即后悔,早知道摇头了。
不行,不管怎么样都不能骗阿也。
林臞没有接,他温声地哄道:“这个对身体好,齐澈铵的妈妈是做这个的,我拿的进货价便宜好物又好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