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懿成功地把萧安庭带到林知霜面前,并成功地功成身退,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只让他们二人骑马出门去了。萧安庭今日带了踏雪来林府,出门骑马自然也带着,二人一人骑一匹马。唉,不能有美妙浪漫的共乘一骑了,林嘉懿目送二人出府时略有些遗憾地想着。
林知霜给买的袖珍马取名叫红枣,红枣也是许久没出门,激动得很,载着林知霜就是跑前跑后,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林知霜几乎要控制不住它,而林府的下人们跟得也是够呛。另一边载着萧安庭徐徐而行的踏雪看着很是不屑,连打好几个响鼻,直到萧安庭摸上了它的脑袋拽了拽它的鬃毛,它才安静了些。一匹军马还好意思和姑娘家骑的小马比,萧安庭拍了拍它的脑袋,出息了啊踏雪。
林知霜自从褚光熙来过后便有些心神不宁,她不知道褚光熙口中所说的计策是什么,也害怕他惹出事端,毕竟那晚的褚光熙确实固执得让她有些害怕。所以她这几日一直在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要么忙着逼自己学女红,要么就是看书练字画画,再不行就出门骑马,就像现在这样——只是没想到,萧安庭在陪着她。这岂不滑稽!
林知霜到底比萧安庭小五岁,萧安庭又是从沙场上历炼出来的,现在又一门心思盯着她,很快就感受到了今天的林知霜有些心不在焉。怕不是和心上人见过面了,知道退婚一事难得很?那为什么在马场又不拒绝自己的接近?萧安庭越想心里越堵得慌,板着个脸控制着踏雪在边上慢慢跟着,一言不发。
突然,红枣像是受惊了一般,长咴一声,猛地抬起了身体,差点把林知霜摔下来,吓得她尖叫一声,紧紧抓住缰绳。
“林姑娘!”萧安庭见事态不好,赶忙骑着踏雪靠近要去拉红枣的马衔,帮她控制住马。而此时的红枣突然发了疯似的撒开蹄子狂奔,直冲着前面的集市去了。林家下人见状也是慌了神,且不说这闹市纵马伤人是重罪,万一林知霜出了事,林丞相还不得宰了他们?
萧安庭顾不得许多,立马骑着踏雪飞奔前去阻拦,要是能在集市前把红枣拦住便问题不大,林知霜毕竟是他教的骑马,红枣又是体型小巧的袖珍马,不一定能把她摔下来,但要是冲进集市开始踩踏行人,那可就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了。
林知霜已是吓得脸色苍白,死死地抓住缰绳,拼命地往后拉,试图让红枣停下来。前面就是西市集市了,现下正是人流最多的时候,绝对不能让红枣冲进去啊。西市门口的看护眼见着一匹马载着女子快速冲来,也是慌了神,纷纷拿了刀剑准备砍马腿拦截。
正在纠缠之间,萧安庭已经骑着踏雪赶了上来,“踏雪,去!”萧安庭下了一个指令,随机一个纵身从马上飞起,直冲着红枣而去。
“松手!”萧安庭单脚落在红枣身上,单手一把把林知霜拎了起来,林知霜下意识地不敢相信他,手里还攥着缰绳,萧安庭当机立断一个掌风过去劈断了缰绳,抱着林知霜从红枣身上又是一个纵身飞跃,落到了路边,堪堪站稳。
“不能让红枣冲进去啊!”林知霜也顾不得什么授受不亲了,急得扒着萧安庭的手臂叫道。
“不会的。”萧安庭对踏雪自信得很。
果然,林知霜看过去,只见踏雪轻而易举地就赶上了红枣,从侧面猛地一撞,把红枣撞得一个趔趄,随即又叼住它的缰绳猛地一拉,红枣这下直接被拽到在地。
集市守卫直接看呆了,这是哪里跑来的又一匹马,在街头上演什么大战?
萧安庭和林知霜靠过去的时候,红枣已经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甩了甩脑袋,好像被摔晕了,但是踏雪还紧紧地咬着它的缰绳,怕它又发疯。
林家下人从后面喘着粗气赶上来,看着小姐全须全尾地站在都尉身边,那马也被拦住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今日都尉在,不然还不知如何收场。
林知霜上前一看,红枣摔得太狠,半边身子都在地上蹭出了血,心疼不已,但是今日之事确实得怪这马发了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用马鞭抽它又舍不得。
集市的守卫本来是要来问责的,走近一看站了半圈都是林家下人,中间好像还站着最近的皇帝新宠——镇北军大都尉,顿时明白这骑马的女子是谁了,哪里还敢来问责,庆幸那疯马最后被拦住便站回岗了。
“都尉,今日这事怪我马术不精,惊扰了百姓,是我不好。”林知霜站在原地闷闷道,“这马若是疯了我也是不能留它了,若是不疯,今日也得好好收拾它一顿。”
萧安庭早已检查完马身,又随手摸了摸边上一个劲用脑袋拱他邀功的踏雪,道,“此事不怪林小姐,也不怪这马,是有人动了手脚。”
听闻此言,林家下人中一个管事的立马上前,“都尉,此话怎讲?难不成有人意欲对我家小姐下手?”
萧安庭指了指红枣屁股上的一处小破口,“这里是被突然扎了针,所以这马才会突然受惊狂奔,看着伤口,应该是行马过程中有人隔着距离施了暗器。针还在马的体内,现在先别动,回马厩将马弄晕了再将针抽出,不然还得折腾。看这马的反应,针上还估计带了点刺激马神经的毒,要不然不会突然疯成这样。”
那管事的一听有人故意施暗器,哪敢让林知霜还在外头待着,立马请她回林府。萧安庭算是又做了回好人,在林家下人恳请期待的眼神中,虚扶着林知霜上了踏雪,一路护送回了林府。有萧都尉在,就算是有人要来暗算自家二小姐,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刚才萧都尉那一手,大家伙可都看见了,林家下人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