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枝，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呐，阿照，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个痴儿”
“怎么会？”郑照惊讶。
“现在已经好了。你别打岔。”
“嗯”。
木有枝继续给自己的人设打补丁“你是我遇上的第一个人。我从小住在山上，每日与猿猴麋鹿作伴。我心智不全我娘不让我下山，她也好少下山。我那时候觉得山上也很好，我每天很开心。直到有人抓走了猿父，我一路追击反而被打下山崖。”
想到落水的可怕，郑照握紧双拳 “后来呢。”
“我原本会洑水，可摔下来脑袋好疼，我掉到水潭，口鼻都是水，感觉自己要死了。有一个白发老者托住了我。他告诉我，我因为魂魄不全心智有损，这是他的过失。如今我生死之间，恰好是魂魄归一的契机。他点了我的额头，我的脑袋就清明了。还说为了补偿我让我去白玉京一游。”
“然后呢？你看到了什么？白玉京是白玉所筑吗？”
“白玉京是天之城，神鬼游其间，世间功德深厚之人可居其中，我还看到我娘，我娘是医者，有治病救人之功德。天上京有高楼林立，车马如龙，会飞的巨鸟，能在海上跑钢铁巨轮。”
“铁船能在水上浮起来吗”
“能呀，还不用人划船呢。”
“那它怎么跑？”
“我也不知道呢。你还听吗？”
“听听听！”
外表再怎么老成持重，到底还是童心未泯，郑照很快就被木有枝描述的神奇画面吸引。只觉得这故事十分新奇有趣。
“天上京繁华富庶，火树银花不夜天。和平安宁，那里人人无饥寒之迫，人人和善可亲，那里老有所终幼有所养，有四季各色蔬果，有亩产千斤的粮食。有藏书亿万，有锦绣华章，那里有我的妈妈，我的亲人…”
“你在听吗？”
“我在”
“你肯定不信。”
“我信。”
“你不信。”
“我想我妈妈了！”
“我信，我也是。 ”
灯火摇曳、光影忽明忽暗，木有枝哼哼唧唧，也不知说了什么。可能是最大的秘密被说出，心神放松，渐渐又有了困意。郑照抱着她温软的身躯，也渐渐放松下来，靠着九鼎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