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摸她的脸,又马上收回,这总是打架的手,粗粗糙糙的,怕是会弄疼了她。
“阿郎。”
怀生醒了,其实睡得一点都不安心,总是挂念着成郎。
“嗯~”成郎看着眼前的怀生,脸上露出了笑容。
原来醒来就能见到想见的人是这种感觉。
“你还好吗?还疼不疼?”怀生还是很担心成郎的伤。
“挺好的,你看。”成郎为了减少怀生心里
的愧疚,动了动缠满纱布的脚。
“对不起。”怀生眼睛种满了心疼,直溜溜地看着成郎,眼睛里晶莹剔透的,是还没掉下的泪水。
“不会,我乐意的。”成郎摸了摸怀生的头,想给她安慰。
“我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吧。”成郎说。
“那你等我,我去给你买。”
怀生吸了吸鼻子,马上收起自己的情绪,走在医院的过道里,还没到大门,就被叫住了。
是谭医生。
“姑娘,你跟我来。”
怀生不知道是什么事,跟着去。
“昨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你的脑袋里,长了个东西,现在已经蔓延到了这个位置,已经压到了你的视觉神经,你必须引起重视,我看你都还没成年,你的父母呢?让他们过来,你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谭医生指着报告结果说。
脑袋里长了瘤子,怪不得看东西总是模模糊糊的,只是为什么是自己?怀生在心里无数遍问,问上帝,问命运,到底是为什么??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谭医生,我知道了,我,我能不能求你帮个忙?”怀生很不好意思,很难为情。
“说吧,孩子。”还好谭医生很善解人意。
“我身上没钱,可不可以先借我点,我保证,一定给你送回来。”
怀生捏着手里的几十块钱,走过长廊。
刚刚走出病房,是一种心情,现在走出院门,又是另一种心情,明明刚刚都还看到门口是有光的,今天应该是晴天才对,可是现在出来一看,却是阴天,头顶都是乌云。
怀生去了好久,成郎等了她好久,全身动弹不了,身边没个说话的人,实在是无聊得很。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饿坏了。”
其实他更害怕的,是怀生不再回来,把自己一个人抛在这里。
“对不起,饿坏了吧。”怀生告诉自己,不能萎靡,至少现在不能,毕竟阿郎正需要自己。
吃过饭后,怀生陪着他,直到成郎睡去,给他留了张纸条“好好休息,我会马上回来。”轻轻地关上房门,尽量不弄醒他。
怀生得回去给成郎带一些生活用品,这里什么都没有。
怀生很顺利地走到成郎的家门口,这次,没有迷路,只是,大门紧闭,怀生进不去,也没人出来,本想给成郎拿些换洗的衣服,看来是拿不了了,只好辗转回到了家里,已是傍晚时分了,妈妈在沙发上稳稳地坐着,怀生再没心情告诉她,自己换了班级,转身到厨房,给成郎煮粥去,灶台落满了灰尘,怀生点火,慢慢地,烟囱里升起了烟,怀生看着熊熊灶火,不断回想一句话:“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快点还钱!”
还有一句是:“你的脑袋里,长了个东西。”
“怀生,你回来啦?”妈妈唤怀生,怀生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妈妈叫自己的名字了。
“是,妈妈,我回来了。”怀生走过去,在妈妈身边坐下。
“回来好,回来好。”妈妈握着怀生的手,嘴里嘟嘟嚷嚷念着。
“妈妈。”
“嗯~”
“你见过爸爸吗?”
“爸爸?是谁?不知道,没见过。”
怀生不想再问了,怕再刺激到妈妈,靠在妈妈肩膀,疲惫感瞬间生起,席卷全身,蔓延开去。
“我的粥!!!”
怀生不注意,自己就大意地睡着了,惊醒,想起还在灶上煮的粥。
“醒啦,粥刚刚好,怎么煮那么多?我们吃不完,浪费!”妈妈在厨房说。
怀生恍惚,是从前的妈妈回来了吗?是记忆里的妈妈。
“妈,不浪费,你多吃点,我要拿点出门去,我有个朋友病了,我得去看看他。”
“病了,严重吗?你那快去吧,多和他说说话,医院里,最是烦闷。”
“嗯嗯,我知道了,妈妈。”
怀生得赶快到医院去看成郎,生病的人身边,没有个人,总是不行的。
快步地走,路灯下照耀出她一个又一个的身影。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怀生还没走进去,就迎来了成郎的质问。
“对不起,我来得有些晚,我是想回去给你拿些换洗的衣服,可惜我到你家没有人在,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粥。”
“下次不准在我睡着的时候走!”
成郎不喜欢这种,醒来不见了人的感觉,不知道从多久开始,都是自己一个人不情不愿地睡去,醒来的屋子里,总是空空荡荡,总是自己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习惯了好久,至今还是觉得好窒息。
“好,我知道了,喝粥吧。”怀生有些意外成郎这么生气,明明已经给他留了纸条了,要尽快消了他的怒火才好,他现在还满身都裹着纱布呢。
“那天的人,为什么会找你麻烦?”成郎喝着粥问。
“可能...可能是看我好欺负,想要点钱花吧。”怀生闪躲成郎的目光,没说出那些人口中莫名说出的话。
“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快点还钱!”
成郎点了点头,继续喝着粥,少年相信眼前的人,相信眼前人说的话,他问她,也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才能好好保护她,可以让她不再受到伤害。
“成郎。”
“嗯?”
“谢谢你。”
怀生看着成郎的眼睛,从前总是不敢好好地看看他,怀生真后悔,现在怎么都看得不是那么清楚了,趁着还能看得到他,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