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正弦函数代入初速度两个方向的分量,联立二者的关系,再用一点点微积分,就可以得到任意一点关于时间的坐标。大体就是这样。” 张勋嘴巴越张越大,刚才还能听懂的,怎么一会就在听天书了。感觉仿佛上一秒老师还在讲1+1=2,低头拾起来铅笔发现满黑板已经写满了各种复杂的微分方程求解。 “哈……哈哈哈!”张勋干笑了几声,轻轻鼓掌,“曹管带听懂了吧?” 李谕说的这些其实真的也不算复杂,完全是军事弹道学应该学的内容。 曹锟是个老实孩子,以前在北洋武备学堂上学还蛮认真的,甚至被李鸿章选为十名优秀的毕业生上奏朝廷。 他自然是听懂了,只不过有些名词和以前学的不太一样,而且感觉当时自己学得挺费劲,为什么李谕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了。自己当初可是借此拿了好成绩,在李谕嘴里放佛再简单不过。 “是这么回事,我听懂了。”曹锟老实说。 张勋不相信,又问唐绍仪:“你哪,也听懂了吗?” 唐绍仪笑道:“我也听懂了。你哪?” 张勋硬着头皮说:“咱也一样!” 李谕直接乐了,突然就想到了电视剧里张飞的那句“俺也一样”。 这个张勋实在是太逗了! 从头到尾以为是自己在耍曹锟这个“铁憨憨”玩,但实际上莫名其妙竟被曹锟绕进去了。 酒过三杯,上首的袁世凯聊的差不多了,对载振说:“振贝子,我想从你这借个人用。” “借人?借什么人?”载振问。 袁世凯看向李谕:“我想借他。” “李谕?” “对。” 载振疑惑道:“借他干什么,他似乎不懂行军打仗。” “自然不是为此。我这边刚建立几座学堂,但是这几天德国的几个教习休假了。你知道的,德国人嘛,就算上前线也雷打不动要休假或者过节。我这又没什么懂数学物理的,正好让他替几天。我本人哪,也好向这位东方骄子学学不是。” “这么回事!”载振道,“要是李谕愿意就可以,反正他也不用回京向总理衙门述职。” “那再好不过。” 载振又问:“你们现在部队里也学西学?” 袁世凯笑道:“当然要学。招上来的兵几乎大字不识,也不是办法,我问过德国的教习,他们的兵起码基础的科学理论都懂。虽然我也说不上这些东西对打仗有什么用,不过既然人家都这样,我觉得肯定有道理。” 载振在英法等国时参观过他们的军队,知道袁世凯所言不假,英法的部队确实士兵都最少上过几年学。至于德国,则早在近200年前就施行了义务教育,是世界上最早普及义务教育的国家。 但现在哪怕是袁世凯的新军,堂堂大清最强战力,竟然都是一群文盲半文盲,的确说不过去。 载振赞同道:“袁制台高瞻远瞩,在部队里设学堂,你真是我大清第一人。” 袁世凯低声道:“不止是学堂。最近我们北洋军准备向江南机器局订购3000支新式快枪和快炮,多少也需要个懂洋玩意的把把关。” 载振立刻明白了袁世凯的意思,这笔订单数额颇大,说给自己听显然是有油水可捞。 载振毕竟是大清第一贪奕劻的儿子,耳濡目染下,对关于银子的事都很敏感,但他还是故作姿态,问了一句:“你们军中的武器不都是从洋人那儿买吗?” 袁世凯笑道:“买当然还是要买,不过总买也不是办法。坏了就不好修,最关键买来子弹也不够用,平时连实弹射击都进行不了几次。而且要真再打起仗来,也来不及从洋人那买,总不能让士兵拿着步枪当柴火棍上吧。” 载振深以为意:“军中之事自有袁制台决定。但咱自己造的枪炮,好用吗?” 袁世凯其实也没多少底:“总归先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