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冯恕说:“您以后就是大股东,我们当然会保障您的需求。实验室是不是就是做科研的地方?” 李谕点点头:“没错。” 冯恕正色道:“我是敬重教育之人,帝师放心,如果今后你的场所哪怕断一天电,我都登门谢罪。” 此后燕京大学、清华大学也是华商电力公司供的电。 由于电价昂贵,的确也就这种有钱的大学能够全天候稳定供电。 李谕有心在京城和上海各搞一个试验中心,然后在北京、上海、天津、武汉、广州等地建立中小学。 至于大学,还是放在上海更稳妥一点,不仅安全,最主要上海这时候不仅租界面积大,相对应的城建面积也大,能够买地的地方自然多。而天津的发展要晚上十来年,等得太久。 谢煜希在天津走完了手续,下一步就是去上海再增购一片地。 上海的房价涨得太吓人,越早买下越好。 而他们刚到上海,就遇上了轰轰烈烈的拒俄运动。 其实早在两年前已经有了拒俄的苗头,不过后来《辛丑条约》签订,4.5亿两的赔款震惊全国,这事暂时也就被压下去了。 最近沉荩的死则把沙俄的事再次抖出来,大家伙就真心不能干了。 两人到上海后,李谕先找到哈同,让谢煜希与他商量购地的问题,而自己则动身前去张园看看情况。 说不定能挽回两条写在教科书中的年轻生命。 此张园非后来同样非常出名的天津张园。 上海的张园存在历史比较短,却是晚清上海最大的公共活动空间。张园最突出的一点是它常常作为社会各界集会、演说的场所。由于张园地处上海公共租界,清政府无权干预,因此各种政治集会与演说多在张园举行。 如今张园便是上海拒俄运动的中心场所。 上海中国教育会、爱国学社和广大群众正在张园召开拒俄大会。 自从南洋公学发生了上次的罢学运动后,蔡元培组织爱国学社收留了学生。 听名字就知道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青年。 今天主要的组织者也是蔡元培以及爱国学社的人。 此前他们便直接通电过俄国和清朝廷:“即使政府承允(条约),我全国国民万不承认。倘从此民心激变,遍国之中,无论何地再见仇洋之事,皆系俄国所致,与我国无涉”。 蔡元培首先发表演说,然后还读了日本留学生们的来电。 日本此刻倒是也站在“拒俄”的一边,只不过他们的野心是代替沙俄,侵占东北。 而在日本留学生组织的拒俄义勇队中,还有《勐回头》和《警示钟》的作者陈天华。 陈天华此时在嘉纳治五郎的弘文书院中读书,所以和鲁迅也算同学。 当蔡元培读到“俄祸日急,留日学生已电请南北洋大臣主战,编义勇队赴敌,望协助”时,下面群情直接点燃。 不少人都上台演说。 其中便有仅仅18岁初回上海的邹容,他走上讲台康慨激昂说:“沙俄占我东北,毁我社稷,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至矣,我父母伯叔,兄弟姐妹,将从此做人奴隶。热心的爱国男儿,对此将怎能忍受!男儿汉,宁为亡国鬼,不为亡国人!中国为中国人之中国,怎能让沙俄侵吞!愿相从中华豪杰,驱尽俄夷,还我河山!” 此后又有几十人上台演讲: “头可断,血可流,躯壳可糜烂,此一点爱国心,虽经千尊炮、万支枪之子弹炸破粉碎之,终不可以灭!” “宁为亡国鬼,不为亡国人”。 群情激昂下,最后大家还决定学习日本留学生成立“拒俄义勇队”,蔡元培与章士钊等也加入,剪短头发并要每日操练,表示愿“为火炮之引线,唤起国民铁血之气节”。 大家真是太热血了,李谕虽然明知最后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用不了两年,沙俄就会被日本人打败,但此时身处会场,也是心情激荡。 到大家渐渐散去后,他才能来到蔡元培身边。 “呜,是李谕先生!”蔡元培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刚到。”李谕说。 蔡元培说:“我已经看过你委托商务印书馆刊发的科学各科入门教科书,实在是精彩。” 李谕暂时没心情聊教科书的事,他喊住要走的邹容:“邹同学!” 邹容去日本留学刚回来,并且还是章太炎的莫逆之交,自然听过李谕的名字。 “李谕先生吗!能见到您太荣幸了!” 李谕问道:“看你急匆匆的样子,要去哪里?” 邹容说:“我要去坐牢。” “坐牢?”李谕讶道。 邹容说:“太炎先生关在狱中,我要与他一起坐牢,同甘共苦。” 李谕眉头一皱,邹容就是这么死的。 他现在太年轻了,天不怕地不怕。 没办法,必须想办法拦住他。 于是李谕说:“我与你一起去。” 李谕这么一说,蔡元培都有点着急了:“先生您这是?” 李谕说:“我去看看太炎先生,本人字号就是太炎先生所取,如今他不幸困于狱中,无论如何都该看望一下。” 蔡元培道:“好吧,那我也去!” 章太炎是被关在上海公共租界的提篮桥监狱。 其实租界也知道章太炎是个名人,除了常规八小时做工外,也并不会折磨他。 在得到探监允许后,邹容立即冲进去,隔着铁栅栏哭道:“章大哥,您受苦了!” 章太炎笑道:“并不苦,甚至我还觉得非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