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彻底忘了继续去关注十字军东征究竟去攻打了哪几个国家,有没有打赢之类的事情。
——总归是某座圣城被争来抢去,被不同人占领过不知多少次这种结果罢了。
已经彻底没有人去关注那部可怜的纪录片了——客厅里的气氛像是烧水壶里被渐渐加热的水,从平静无波到气泡隐约,再到整个水面都咕嘟咕嘟地翻滚起来,不停冒着热气。
“如果说,我想行使一下我作为男朋友的终极权利……”意识朦胧之间,周浅听到对方贴住她的额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么我只有一个要求,”虽然这个要求已经在预料之中,这种气氛之下也不算太过份,她还是被这记直球弄得脸色通红,“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不太会,得靠你了。”
他总不能指望一个只看过医疗生理结构视频的人无师自通地学会怎么开车。
然后她就发现,她经手过的论据还是有点少,因为人是真的可以无师自通地学会怎么开车的。对于一些脑子好用的人来说,开车这种依靠本能的事情从不熟练进展到熟练,或许只需要一次上路实践。
那部十字军纪录片已经彻底失去了它的观众,就连电视都不知被谁给随手按了关机。在不小心弄脏了一条房东的碎花沙发垫子之后,卧室里的床单也紧跟着遭了殃,她刚想说一句希望房东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他们弄坏了床单,就被他用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覆盖了所有的吐槽。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她对于这段感情的最后一点担心也可以放下了——在某些方面他们比想象中的还要合拍,他会尽力去照顾她的感受——在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
合拍得有点过了头的结果就是,周浅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早睡早起果然是个好习惯,尤其是在真的被累到了的时候,她甚至都没什么力气给自己换上睡衣,做好后续工作,这些事情几乎都是他帮她做的。
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半合着眼任由他帮忙吹头发。
“对不起,一时没有控制住,”刚刚洗过的半干长发柔软如锻,散发着洗发露清香,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为了更加适合今晚的气氛,我也许应该对你说一声……圣诞快乐,我的女孩。”
“唔……你也是,圣诞快乐,兰德尔。”周浅揉了揉已经有些睁不开的眼睛,小声靠在他身上呢喃了一句。
有关于情感的研究论文千千万,它们在某一个观点上倒是意外的没有骗她。
那就是最原始的本能永远都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