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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哥,你也来了!”柳夕熏喜出望外。
顾清禹连忙走到柳夕熏身边,眼神对上叶钦,道:“叶相公平日里公事缠身,今日也有功夫过来了。”
“鼎鼎大名的顾衙内回到东京城,我自然要来捧个场的。”叶钦这话说得聪明,顾清禹闻言也放松了警惕。
“给我置办宅子做什么?”柳夕熏不解,冷冷说道。
她也不想接受。
一座宅子可不是什么寻常的玩意。
“还不是怕你回到东京城,若是住在顾府,让你平白遭人非议啊。”叶钦调侃道。
顾清禹使个眼色,让他别说了。
叶钦瞥了一眼顾清禹,却又开口道:“我不说,夕熏怎么会明白你的苦心呢?”
接着他便对柳夕熏说道:“别推辞了,进去看看吧。”
柳夕熏还是迈不开步子。
“等你闯出一番事业再还给顾衙内吧。”叶钦劝道:“傻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干吹冷风。快进去吧。”
柳夕熏看了眼顾清禹,这才点点头,走了进去。
宅子不大,但园子、厢房一应俱全。
这园子虽不似富贵人家那便大气磅礴,小巧玲珑的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一排文竹掩映着走廊,直通达房间。
走廊两边,一边是引的活水修的池塘,另一边则是大片花田,其间修了个凉亭。
望京房门的那个竹叶掩映的走廊、有蓝色莲花的池塘、京郊的花田,竟都聚集在这个园子里。
一看就是顾清禹的手笔。
也只有他最懂得柳夕熏喜欢什么。
“多谢。”柳夕熏微微欠身,向顾清禹说道。
“诶,你能领下这一番好意,便是最好的答谢了。”叶钦调笑道。
“怎么哪儿都有你。”顾清禹忿忿道。
不过他只是嘴上与叶钦抬杠。心中还是感念叶钦的。
今日若不是叶钦出面,帮顾清禹说话。按柳夕熏那个倔脾气,定是要折腾好一番,最后转头去客栈住的。
此时有他在旁帮顾清禹说着话,顾清禹与柳夕熏二人都不觉得尴尬了。
“今日重逢可是件大喜事。就由我来做东,今日天香楼设宴,如何。”叶钦喜笑颜开,邀请道。
柳夕熏刚想拒绝。顾清禹却抢先答应了下来。
“是啊,今日难得重逢。叶相公如今在司香阁如鱼得水,夕熏今年回到东京城就是为了制香大赛,说不定年底就要入司香阁与你共事了。叶相公可得好好讲讲司香阁的事。”
柳夕熏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便也没有继续推辞。
叶钦微笑不语。
柳夕熏瞧着叶钦的模样,这几年在司香阁,果真是不一样了。
相比起从前的沉着稳重,如今的叶钦更多了些儒雅和气度。就像是在皇家宫苑里呆久,也染上了天家的富贵气。
再看看顾清禹,比起从前顾氏香行衙内的潇洒气质,如今多了许多农民的淳朴。许是在聚草堂劳作久了,皮肤也晒黑了些。从前看他还有一些衙内的威严,公子哥的温润如玉,如今看他,还真是有些像村头的二傻子。
谁是大傻子呢?
自然是容衡了。
柳夕熏想着,一时不觉,竟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顾清禹觉得柳夕熏这突然一笑,有些蹊跷。
“没什么,我高兴。”柳夕熏笑答。
几人放下行李,顾清禹便先回去香行了。
“叶相公,香行有些事还要问问你。不如叶相公与我一同回去吧。”顾清禹勾着叶钦的肩膀笑嘻嘻说道。
叶钦心领神会,却故意唱了反调:“衙内的香行,哪里有需要问我的地方呢?”
“香行那两个新来的制香师,还想请叶相公指点指点呢。”顾清禹讪笑。
“可我怎么觉得,夕熏这边更需要我指点呢?”叶钦坏笑道,还与柳夕熏互换了眼神。
柳夕熏在旁捂嘴偷笑。
顾清禹干脆扯着叶钦的衣袖往外拉,边走边说:“夕熏才到东京,你让她好好歇息歇息,制香的事一会儿到天香楼再说。现在你先和我去香行。”
叶钦任由他拉着衣袖,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
走出去几步后,叶钦仍是侧身过来,朝柳夕熏拱手示意告辞了。
柳夕熏点头,目送他二人离开。
“衙内如今越发像个活宝了。”杜鹃在旁笑道。
“谁说不是呢。”柳夕熏也会心一笑。
杜鹃轻轻撞了下柳夕熏的肩膀,坏笑道:“还不是为了娘子。”
柳夕熏佯装生气,接着抬头望着杜鹃:“杜鹃,我的鸡蛋羹何时能好啊?”
“好好好,我这就去做鸡蛋羹。”杜鹃笑着,便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