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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饰(2 / 3)

了。”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仰头看向殷陈,他的心在这一刻忽然飘了起来。

殷陈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心口忽然漫起一股水流,渐渐地灌向四肢百骸。可她不觉得沉重,一直压在心口的巨石被移开了去,压抑了许久的酸涩才充斥眼眶。

许久,她抬手捂住眼睛,手心沾上一片温暖的濡湿。

无论外表如何顽强悍戾,她的心始终柔软成一片云。

霍去病站起身,待她终于收拾好心情,将那枚银色耳饰放到她手心。

殷陈紧紧握住耳饰,小心翼翼放到随身的钱袋中。而后,她直身肃立,以右手压左手,手心向内,从胸前向外平推,微俯身,起身,袖手。

她向霍去病郑重地、十分规矩地行了一个时揖礼。

霍去病左手压于右手之上,回了一礼。

殷陈看到他被晨露沾湿弄脏的袍摆,心中有些愧疚,“多谢郎君。”

霍去病压下唇角,声音却是上扬着的,“本想今日带你进宫去的,但你昨日的伤应当还未好,还是待明日罢。”

殷陈坐上辎车,浑身的酸疼劲儿此时才来报复,她侧腰昨日被桥洞划了一道口子,今早在草地伏了许久,伤口又崩开了。

霍去病将她送回清平坊,沐浴换了身衣裳,又赶往北军去监督训练。

赵破奴看着少年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问高不识:“咱嫖姚今日吃错药了?”

高不识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摇了摇头。

仆多撇嘴,“什么嘛,校尉不是一直这样?”

赵破奴啐了仆多一口,“仆多你这眼睛啥时候瞎的?”

——

殷陈一边抄写义妩的医经,时而抬头瞧上一眼窗外枝上缀着的小小白茉莉花和火红的石榴花。

茉莉花香浓郁,风中时传来阵阵芳香。

鸾芜见她受了伤,今早还偷偷跑出城去,决心时刻不离盯着她,叫她好好坐在榻上养伤。

殷陈嗅着花香,想起昨夜的梦来。

她梦中频繁出现一株胡杨树来,那株树只在梦中远远看着她,远到殷陈以为只是她眼花了,可她即将死去之前,那株胡杨忽而奔到近前。

原不是一株胡杨,是一个身形颀长单薄的少年。

殷陈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口中吐出大滩大滩刺眼的血液,她努力想记清这个少年的模样,她说:“快走,不然你会死的。”

那少年却只跪在她身侧,他的手染上唇角的鲜血,声音缥缈如寒谷中的风声。

可她醒来,却想不起那少年的模样,记不清他对她说了什么。

只记得他穿一身远山紫袍服,朝她奔来时,少年的衣摆随风轻扬,那颜色犹如一场骤雨过后的傍晚天际。

殷陈转头看搭在椸上的远山紫外衣,她的手无意识在书简上写着画着,低头一看,她竟写了个霍字。

她的梦中从来没有出现过陌生之人,这陌生的少年意味着什么?

他是那方士所说的业果吗?

香影和鸾芜端着汤药和糕点走进屋子,香影走到她身边,道:“姑子,该吃药了。”

她回过神来,“香影,等下将那件外袍拿去给你们君侯罢。”

香影看向椸上搭着的丝绸袍子,有些为难道:“旁人穿过的衣裳君侯不会要了。”

“可这件衣裳好端端的,我已洗净了,他也不要了吗?”

香影点头,笑道:“姑子自行处理了罢。”

殷陈一边喝药一边又问:“你们可知那月氏公主何时到的长安?”

鸾芜唔了一声,“大约是去岁九月份,她还去陈宅参加陈夫人岁末筹措的菊花宴了呢。”

殷陈又打听了宅中事务,最后将碗推开,“我喝好了。”

鸾芜看她只喝了几口,唠叨了几句,坚决要她喝完药,又拿来药箱,准备给她上药。

殷陈连忙摆手,“我自己上药,若霍君侯回来劳你们提醒我一声。”

鸾芜看着她一双清澈的眼眸,最终在她的坚持下败下阵来,“好罢。”

殷陈又等了许久,黄昏时,香影鸾芜道君侯回来了,扶她往后院小阁去。

腿上的伤口不算严重,但两个小丫鬟生怕她残了,定要护着她,跟老母鸡护着鸡崽似的,殷陈被四只眼睛盯着,胳膊被架着,感觉自己要被这俩架去烤了。

她一路低着头,直到了小阁外,两人才松开钳制她的手,给她理理裙裾。

进入小阁时,最先瞧见的是霍去病眼下的青黑,他手上拿着绸布细细擦拭着一把剑。

脸上仍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殷陈看着他手上那把剑,索性坐在最外面的席上。

“殷姑子离我那么远,怕我吃了你?”霍去病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殷陈。

殷陈只得起身挪到他下首,笑吟吟道:“郎君有何吩咐?”

霍去病看向这个脸上笑意吟吟的少女,问道:“姑子家乡可有什么秘术?就是叫人入梦,还不能动弹。”

殷陈啊了一声,疑惑道:“郎君问这个作甚?”

“我近来对南越十分感兴趣,于是想向姑子这个南越人讨教一二。”他面上笑容潋滟。

殷陈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笑意,“我不在南越长大,对南越习俗并不清楚,我回去翻翻我阿翁的手记,再来答复郎君。”

霍去病低头依旧慢慢擦拭着那柄宝剑,没有再言语。

就在殷陈准备没话找话时,霍去病却将一枚黑玉刚卯拿出放在案上,“姑子可瞧瞧同你那玉严是一对吗?”

殷陈起身,走到他案边,那枚刚卯极小,她凝眸看了一会儿,径直跪坐在边上,才瞧清了刚卯上的字。

她唐突的凑近叫霍去病猝不及防,他往旁边挪了一些,又将横在案上的剑移到安全可控的位置。

殷陈将玉严拿出,放到边上,雕刻的刀工,藏锋,字形都一样,甚至于连彩绳的编织方式都一样。

严丝合缝。

黑白相对,这正是一对儿。

霍去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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