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一时之间,包厢里剩下的三个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他的身上,反倒让穆白不自在的想要钻进桌底下,才能遮住她们过于炙热的探究目光。
林宜臻甚至没有思索的脱口而出:“不用。”
又拎起拍筷子说不吃的林贝贝扔给核桃:“既然她不饿,就带她出去。”
“娘亲!”林贝贝气得脸颊两端的嫩肉高高鼓起,两只小胖手攥成小拳头,眼神里全部是大大的控诉。
哪里有像她这样当娘亲的,像她那么大的宝宝吃饭不都应该要爹爹娘亲来喂着吃才行,哪里有像娘亲这样,直接不给她吃的。
林宜臻视若无睹:“要么让核桃喂你吃,要么自己吃,二选一。”
还想要继续撒娇要娘亲喂的林贝贝沮丧的垂下小脑袋,蔫巴巴:“娘亲,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才三岁。”
“三岁也不小,能自己吃饭了。”
夹在她们母女中间的穆白如坐针毡,特别是她们没有动作,他也不敢动作,反倒是见林贝贝委屈得快要哭了,于心不忍的再次出声:“要不,还是让我来喂她吃吧。”
林贝贝眼珠子一转,挣扎着要跳下核桃的怀抱:“娘亲,我要这个姐姐喂我吃。”
谁知道换来的是林宜臻的拒绝:“不行,要么自己吃,要么让核桃姐姐喂你吃。”
核桃看着小姐让才三岁的小小姐自己吃饭,不免心疼:“小小姐,不如让核桃喂你吃饭吧,要是再不吃,桌上的饭菜就该凉了。”
林贝贝却是小小的哼了一声,气鼓鼓着脸转过身背对着她:“不用,我要自己吃。”
林宜臻见她消停下来后,把另一碗肉沫蒸蛋移到穆白面前:“不要拘束,就当是你在自己家里吃饭就好。”
可是穆白看着移到面前的肉沫蒸蛋,不但嗓子眼堵的发慌发苦,眼眶中亦是泪珠在打转。
他很想说,他们家里哪怕是过年他都吃不上那么好的饭菜。
在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是阿姐的,哪怕是阿爹宰了一只鸡,他都连一口鸡汤都喝不上。
林宜臻见他迟迟没有动筷子,又问:“可是我点的菜不合你胃口。”
“没有。”低头用指腹擦去眼角泪花的穆白很小声的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说着喜欢的人,吃饭的时候都只夹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一看就是不好意思的拘束。
核桃认为他是认为贵,不好意思,骄傲地介绍起来:“这是我家小姐名下的产业,所以你吃饭的时候不用担心是不是花的钱太多了。”
听到不需要花钱,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的穆白才跟着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刚才已经想好,要是太贵了,他就留在这里刷盘子还菜钱。
“那么多的菜,要是吃不完怎么办啊,会很浪费的。”他平常都吃不饱,最见不得的就是浪费。
“可以打包。”正为女儿挑鱼刺的林宜臻眼皮都未抬。
“如果你不想浪费,就尽可能多吃。”
饭桌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穆白担心他吃饭的样子太粗鲁,向来都是囫囵吞枣的饭菜难得多嚼了两口。
原本还想吃得斯文一点的,可是………
呜呜呜,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好吃。
穆白本以为最后会剩下的,谁知道都被他炫进了肚子,本是勒着肚皮的绳条也往松里系,甚至他看着空了的碟子面红耳赤起来。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吃那么多,就只是忍不住多吃了几口,真就是忍不住吃了几口而已。
面不改色的林宜臻看着光盘的桌面,摇响桌上的铃铛,没一会儿就有个美貌的清秀小厮推门进来。
林宜臻在小厮耳边附言几句,就见小厮收下一两碎银,笑着走下去。
很快,又有小侍端着甜品进来。
穆白想到刚才的自己像饿死鬼投胎横扫全桌的模样,心虚得不敢再动筷子。
林宜臻以为他是吃撑了没有多关注,挥手让核桃送上一百两银子的谢礼给他。
“这一百两是我给你的谢礼,我身上带的银钱不是很多,剩下的谢礼我在后面会补给你。”
“不用不用,你都请我吃饭了,为什么还要给钱。”从凳子上站起来的穆白就差把脑袋给摇成拨浪鼓。
她都请自己吃那么好吃的饭菜了,他怎么还好意思收钱。
况且一百两银子啊,他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子。
“穆姐姐,我娘亲给你,你拿着就好。”还用小勺子舀着的林贝贝正艰难的和蛋羹做斗争。
“你救了我,你就是我家的恩人。”林贝贝说完,还抬头看了娘亲一眼,“娘亲,我说得对吗。”
林宜臻颔首:“她说得没错,你救了我女儿,于情于理都是我们林家的恩人。”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只是碰巧遇到贝贝而已。”昨晚上要不是遇到贝贝,阿爹说不定还会对他辱骂得更凶,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他感谢贝贝才对。
林宜臻:“给你的就是给你,你拿着就好。”
意外的是穆白这一次格外执着,小脑袋都快要跟着摇成拨浪鼓,两只手背在身后:“不行,我不能收。”
林宜臻高大的身躯笼罩住他,声音清冽如三月折柳镀霜:“当真不要。”
极具压迫力下,抓得掌心淤青的穆白仍是坚持摇头:“我不能要。”
林宜臻直白的对上他倔强的一双眼,滚了滚喉咙:“行,既然你不要,我会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感谢你,于情于理,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此刻的穆白还不清楚她许诺下的是什么,只是稀里糊涂的应下。
等吃完饭后,林宜臻看不惯他身上穿的比乞丐好不了多少的衣服,直接拎着人到最近的成衣铺。
对店里的人说:“给他挑几件衣服,颜色要素雅些的。”
“不用,我真的不用。”穆白拒绝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店员的介绍声中,甚至他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就被推到换衣服的隔间里。
等他想要跑出去时,却发现自己的外衫都被扒掉了,就只剩下由几块破布缝缝补补而成的内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