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动我衣服的!”林宜臻五指紧攥手中亵衣,眼底翻涌着阴戾。
“啊?”穆白不明所以的挠了下后脑勺,有点儿不清楚她愤怒的点,解释道,“我今早上醒来后看见你的衣服还没洗,我正好要洗衣服,就想着随手的事,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林宜臻气得发笑:“你不知道亵衣属于贴身的私人衣物,别人不能乱碰的吗。”
咬着嘴唇的穆白摇头,在家里,无论是阿姐还是阿爹的衣服都是由他洗的,所以他不认为有什么,况且她对自己那么好,他也想要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虽然寝庐里的卫生被他承包了,但他看见她换下来后没洗的衣服,想着洗一个人的是洗,洗两个人的也是洗。
“你要是不喜欢我帮你洗贴身衣物的话,我下次就不洗了。”抱着木盆的穆白怯生生的抬起眸子,又小心翼翼的问,“所以你能不要生气了吗。”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帮她洗衣服,她会生气,是担心他洗得不够干净吗?
“你放心好了,我洗衣服洗得很干净的,保证没有哪里脏。”要知道他可是村里洗衣服最干净的儿郎。
一句话差点儿气得林宜臻捏紧了拳头,低头又见自己手上还捏着他洗后沥干的亵衣,脸上的表情乍青乍白的把衣服重新扔进他怀里抱着的木盆。
深吸一口气后,决定不在看他:“跟上。”
“啊。”穆白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要先把衣服给晾了,要不然到了晚上容易干不了。”
“你放心,我动作很快的。”为了证明自己的速度真的很快,穆白立刻抱着衣服,呼哧呼哧跑到院里。
院里本没有晾衣服的地方,是穆白自个用线在窗边连着一棵山茶树,等用的时候拉出来,不用的时候在收起来。
林宜臻也是头一次发现,她向来清雅素净的院里也能变得如此的接地气。
穆白晾衣服时,一只手从他肩膀处横来,并接过他刚展开的衣服。
此刻的她离自己极近,近得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的清冽如霜寒中又带着清新雅致的梨香,而且他们两人如今的姿势极为暧昧,就跟………
就跟自己被她从身后抱住一样。
这个念头刚浮现在穆白脑海里,林宜臻的手已经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低沉的声音于他耳畔处响起:“我的衣服我来晾就好。”
自己的贴身衣物让另一个女人帮忙手洗已经足够令她生恼了,别说还要让他帮自己晾。
“啊,好,好……”
等晾完衣服后,穆白发现天边都还没大亮,好在这一次能蹭她的灯笼,不用在摸黑了。
就是这条路怎么看着不像是去教室,反倒是食堂啊。
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的林宜臻来到食堂,候在外边的核桃立刻迎上来,介绍起今早上的早膳:“小姐,今早上有七宝素粥,小米粥,馓子,重阳糕,面片汤,笋肉包,鸡蛋,馒头,小姐要吃哪几样?”
“小米粥和馓子。”林宜臻说完又看向呆呆傻傻的穆白,“你要吃什么。”
“不用不用,我出来的时候吃过馒头了,不饿。”闻言,穆白连连摆手。
林宜臻转头对核桃说:“他的那一份和我的一样。”
穆白立即把头摇得更用力:“真的不用,我已经吃过了,要是再吃也吃不下。”
林宜臻罔若未闻他的抗议:“可以多吃点。”
以至于穆白吃着香软甜糯的小米粥,嚼着酥脆香喷的馓子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掐了自己一下。
他以为昨晚上和今天都还只是一个梦,谁知道这个梦居然会持续到月底的休沐日,而且每一次掐脸都还特别疼。
微山学院休沐日为三天,以至于等最后一天下完课,不少学子已经乘坐马车提前归家,亦连学院都只是上半天课。
本应该是下午的骑射课,突然变成了上午,以至于一堆人都开始叫苦不迭。
来学院那么久,还是第一次上骑射课的穆白发现自己连手和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儿摆了,更好奇得像刘姥爷进大观园。
御,指驾车的技巧,微山学堂也讲究人兽平等。
她们也没有君子不可于禽兽相伴的刻板道理,有的是讲究人与道,世与欲。
射,顾名思义是射箭。
阳影渐升的靶场内。
“喂,那边那个,我们二人来比拼箭术如何。”处于变声期的少女总是格外聒噪得像鸭子。
正在擦拭弓箭的穆白停下手,转过身见是一个身形魁梧,肤色呈现古铜色,浓眉大眼的少女。
有些不舒服地皱起眉头:“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脚步悄悄的往后退,好拉开彼此距离。
“怎么,是不是怕输给我后嫌丢人才拒绝啊。”余萧单手搭在勾阑上翻身跳下,大步走来,“要我说,就算你真的抱上林闻时的大腿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条走狗,还是一个恶人的走狗。”
“谁允许你说她是坏人了,她才不是坏人。”穆白气鼓鼓着最近因为好吃好喝,长了不少肉,脸上蜡黄褪去多了一丝白嫩的小脸。
“哦,那你敢不敢和我比试啊,林闻时的小跟班,你要是有女子胆量和我比,我以后就不在说她了,说不定我还会和她道歉,怎么样,比不比。”余萧满是恶劣的居高临下。
中了激将法的穆白抬起头,对上她那双恶意满满的脸,咬了咬后槽牙,决定要学其她人放一些狠话:“比就比,到时候你输了可别哭鼻子。”
“这句话应该送给你最合适,长得郞们唧唧的说不定哭起来更像个郞们。”嘴角勾起得逞的余萧瞧着这张脸,只觉得晦气。
特别是他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得连乞丐瞧见了都嫌弃寒酸,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学院是怎么招进来的,也不怕破坏了学院里的风水。
因为有事耽误,现在才到的夫子见她又在惹事,斥道: “余萧,你又做什么。”
“又”意说明她干这些话不是一次两次了。
“夫子,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他非要叫嚣着要和我比试的。”余萧摊开手,满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