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妜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头疼是真的,却不是面上表现的严重,实则是因为有人跟踪,需要查明一些事情,在京城的话不太好大动干戈。
也因为在山庄跪的时间久了些,膝盖隐隐作痛,需要休息一晚。
听到夙栒的声音,她这才起身,看到那碗山药粥,更没了食欲。
“带走,不吃。”
夙栒请唐南妜坐在椅凳上,开心献上自己做的山药粥,“小姐,快吃一口嘛,就一口,厨房没有山药,我去外面找了好久,等拿回来的时候,我和厨房的大厨磨破了嘴皮才让我进去。”
唐南妜起身,不打算多费口舌,“你自己吃吧。”
她起身,夙栒就想让她坐下,这一动作,牵动了膝上的伤,嘶的一声。
“腿怎么了?”
夙栒看了眼自己腿上,准备卖惨,“小姐,你吃一口粥,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唐南妜哦了一声,自己也不是很想知道,“不想说算了。”
夙栒急了。
“小姐,你别走啊,我,我是去找山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我知你未进食,就有些着急,没注意到脚下。”
他掀起裤腿,那膝盖上的血迹已然干涸,但石子刻下的凹陷还在,唐南妜看惯了许多伤者,所以并未吓到。
“自己去找星訾,帮你处理伤口。”
夙栒有些受宠若惊,蹲下身子,仰头看她,“小姐,你是在关心我吗?”
唐南妜本不想吃那粥,看他一直盯着自己,还是吃了一口,“你可以走了。”
夙栒夸张地拖着那条受伤的腿,往门口走去。
唐南妜擦了擦嘴,头上细微的动静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并未抬头看。
“夙栒。”
夙栒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小姐叫他,连忙答道:“哎,我在我在。”
唐南妜坐在那里,没动,“过来。”
夙栒大步跨了过去,行动自如,丝毫看不出他受过伤。
唐南妜看破没说破。
“去找星訾,就跟他说让他去京城。”
夙栒听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唐南妜不经意间瞥到他,有些纳闷,“你脸怎么那么红?”
夙栒手撑着桌子,离她不远,期期艾艾道:“小姐,星訾也走了的话,就剩咱们俩,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唐南妜拿起手中的茶杯,说道:“你想什么呢?”
说完以后,扔向夙栒,他连忙避开。
夙栒来到星訾的房间,也没敲门,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这人睡得还挺早。”
月光依稀照射在床边,见床上鼓着一个人影,他慢慢靠近。
“星訾,小姐找.........”
“啊——”
他的脚腕被一只手握住,吓得他慌乱中踩到了那只手,床下之人又捂着手,痛苦说道:“你喊什么啊。”
夙栒震惊地看着星訾从床下爬了出来,露出茫然地表情,“不是,谁好人睡床底下啊。”
星訾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那谁又知道你大晚上进我房间啊。”
“你睡觉都是这么夸张的吗?”
他见身上的灰尘被拍没了,盘腿坐在塌边,“兄弟,等明天咱们回京城我带你见一见星枵,此人平时行径可比我夸张得多。”
夙栒顺着他的话问道:“夸张到什么程度。”
星訾嘿嘿笑了一声,“就这么说吧,木头啥样他啥样。”
“还有星颜,这姑娘你可少惹她,脾气不太好,说打人都不带提前言语一声的。”
夙栒靠在窗边,月光照着他的背影,他抱胸而立,像是看热闹般,“那我估计你挨打的次数最多。”
星訾看夙栒就像是看到了神算子,“神了哎,你怎么知道。那姑娘平时一言不合就打我,人家一姑娘,我总不能还手吧,就躲着点她,谁知道星枵那叛徒,总是把我的藏身之处告诉她,害得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夙栒手里握着剑,饶有兴趣说道:“所以,你平时就睡在床下,怕那姑娘找到你?”
听到这,星訾愣了一下,眼神闪躲,嘴角怯懦着说道:“不.....”
“不是因为她,是因为以前的事。”
夙栒没说话,见他不想说也没再问,毕竟每个人都是有隐私的。
“对了,你来我这做什么?”
夙栒才想起来,往门口走去,“小姐让我告诉你,去京城。”
星訾啊了一声,去京城。
嗯?
去京城?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穿上鞋子,风一般地越过夙栒,有些抓狂,“你怎么不早说啊。”
夙栒好笑地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
他关上房门,去了唐南妜房间。
此时,星訾悄悄越上屋顶,那人正盯着唐南妜,注意到背后的声音,回头看,见来人在他身后,便飞快地往树林奔去。
星訾跟上他。
京城是万福国权力的最顶端,去京城便是去屋顶,也就是房子的最顶端,一般人都听不懂这暗语。
他跟着刺客离客栈越来越远,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主子给的任务便是抓住他。
夙栒轻敲唐南妜的房门,没往屋里进,“小姐,星訾去京城了。”
唐南妜嗯了一声,“你在门外守着便好。”
夜色退去,星訾一直没回来。
此时的天刚刚亮,太阳还未升起,大街上空无一人,窗外便是街道,她听到楼下其中一人说道:“这就是你的命。”
另一人没说话呜呜了两声。
她打开窗户什么都没看到。
反正也休息好了,便打算出门看看,再看看星訾怎么还未归来。
星訾那边与刺客打了几个时辰,终于把那刺客打倒在地,他准备带着刺客回去找主子复命。
刺客躺在地上,使劲一咬牙,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