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爸爸和赵金鑫送的银耳钉戴,阮萌新打的耳洞完全没有一点发炎的征兆。
上学不敢戴,到了周末阮萌就快快乐乐戴上漂亮的银耳钉,美美哒~
今年的端午节来得特别晚,雨季都到了,端午才姗姗来迟。
和往常一样,阮萌和赵金鑫一前一后回家,到了单元门门口,赵金鑫抬头就看见阮萌家客厅开着窗。
因为怕下雨,雨水进家里去,最近去上学,阮萌和赵金鑫都不开窗。
“萌萌,是不是阮叔回来了?你家窗开着。”赵金鑫问。
惊喜从天而降,阮萌笑眯了眼睛:“一定是。”
赵金鑫推她进楼道门:“那快回去,我今天就不去你家了,包好的粽子我们明天再吃。”
阮萌摆摆手,蹬蹬一口气爬上五楼,不等拔出钥匙推开门就喊:“爸爸爸爸!”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只是坐在阮家客厅里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见到阮萌,她尴尬地笑了笑:“你是小萌吧,老阮出去买菜了。”
阮萌心里“咯噔”一下,尽量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弯了弯嘴角,扯出一个笑来:“阿姨好。”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提着菜回来的阮爸爸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
他笑意盈满,给阮萌介绍:“小萌,这是你周阿姨,爸爸正和你周阿姨交往。”
蓦地,阮萌被巨大的失落击中,但瞬间她又打起了精神来,用热情的口吻欢迎这位周阿姨。
阮萌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异样的情绪来,帮爸爸挂菖蒲,蒸粽子,周阿姨也来帮手,淘米、剥葱蒜,阮爸爸是大厨。
三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就把饭菜煮好,端上了桌。
农贸市场顶头杨阿姨家买来的粽子,甜咸两种口味,黄米里头包红豆沙、蜜豆、冬瓜蜜饯的是甜口的,拴粽叶的是白线;白糯米里包火腿的是咸口的,外面用红线拴粽叶。
从小吃到大,以往阮萌百吃不腻的粽子,今年却没了好滋味。
饭桌上看着爸爸不停地给周阿姨夹菜,两人眉目间的熟稔,端碗抬筷间的默契,阮萌心里像是被塞了一个酸涩的柠檬,往后熟悉的生活里要多加一个陌生人,爸爸的目光也不再只关注她一个人。
但阮萌告诫自己,她可不是不懂事的小孩,爸爸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她将心头泛起的涩与米饭一起咽下。
就这样,周阿姨成了阮家的常客。
暑假的时候,阮爸爸出差,周阿姨就隔三差五地来一趟阮家,收收洗洗收拾家务不说,每次还给阮萌带自己做的零食,有时候是一盒自己泡的鸡脚,有时候是一罐自己炸的菌子油。
看着家里逐渐增多的、属于周阿姨的痕迹,阮萌被剖成两半,一半恨恨对她说,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另一半又告诉她,她是爸爸的好姑娘,不能自私,爸爸有喜欢的人,她应该高兴、为爸爸高兴。
里斯本,赵金鑫和约翰·迪亚特一起在贵宾包厢见证了希腊队奇迹获胜。
虽然没有猜中冠军球队,约翰·迪亚特依然很有风度地恭喜了赵金鑫:
“金,赛前你对希腊队的战术分析完全正确,结果也和你说的一样。这一次和你一起看球真的是非常不错的体验,希望世界杯我们还能一起愉快地观赏精彩的比赛,当然如果你有兴致,我们的小游戏还能继续进行。”
“这样的结果是带有一点点运气的,约翰。”赵金鑫长舒一口气,告诫自己仅此一次,这样的暴富太让人沉迷了,“没有人能永远幸运,更何况两年后约翰你作为迪亚特总裁,恐怕就没有闲暇时间可以追着世界杯比赛跑了。”
听到赵金鑫这样说,约翰·迪亚特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哈哈大笑起来。
同在一个包厢里的安德里斯·迪亚特状似不经意间转头看了看赵金鑫,猜六场比赛虽然对约翰来说只是和朋友的“小游戏”,但以赵金鑫的身家恐怕不轻松。
赵金鑫的镇定自若让安德里斯·迪亚特印象深刻,他从吧台站起身来,把手里的一杯酒递给赵金鑫:“敬冠军。”
赵金鑫接过酒杯,和安德里斯·迪亚特碰了碰:“敬足球。”
如果不是约翰·迪亚特邀请他一起看欧洲杯,赵金鑫也不会想起这个往后多年频繁出现在足球盘点中的“希腊神话”。
但他认识约翰·迪亚特本身就是最大的“蝴蝶效应”,依靠上一世得到的先知,幸运不会永远跟随他。
“小萌,你尝尝看啊,阿姨腌的干巴菌香不香?今年雨水少,菌子出得也少,这个干巴菌贵死了,二百二一两!还有这个干巴菌老难洗了,要顺着纹路撕开,一点一点拿小刷子刷,阿姨昨天洗了一天,腰都弓疼了,你尝尝啊,喜欢就跟阿姨说,阿姨再买给你。”周雪梅一边走出阮萌家,一边还回身跟阮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嗡嗡炸响的声音盖住了阮萌软绵绵的道谢声:“谢谢周阿姨,这一罐够吃好久了,阿姨您辛苦了。”
关上门,阮萌舒了一口气,终于好不容易送走热情过度的周雪梅,家里只剩她一个。
阮萌忍不住走进曾经属于爸爸妈妈的大卧室,打开衣柜,妈妈喜欢的玉兰花大摆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周阿姨火红色的皮质短裙。
抽出书柜抽屉,爸爸抄写的歌词本、画的铅笔画通通不见了踪迹,写着英文字母的陌生盒子映入眼帘,阮萌好奇的拿出盒子,里面打开是大小一致的方块,一样全是英文字母。
解密一样翻译着盒子上面大大小小的字母,不常见的单词让阮萌越发迫切想要答案。
拿着盒子回小卧室,阮萌翻出英汉词典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去查盒子上印刷的内容,猛然像是被烫到一样阮萌丢掉盒子,又急急忙忙起身冲进爸爸的大卧室翻箱倒柜。
她知道一切爸爸爱藏东西的地方,果然衣柜最下面,爸爸叠起的裤子下面藏着一叠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