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经意一说,几乎如撞在墙上,不管用。 看来,水滴石穿,还得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 仗开打了,就没有退回的道理,要么,就不要开打。 要打就打到底。 对于王阿渝与馆陶公主的联姻,栗美人也是知道的,还是贾良人告诉她的。 这事本不关贾良人什么事,她的两个儿子都已东出为王,现在有儿子留在宫里的,也只有栗良人和王氏姐妹。 只是没想到,不声不响的王美人也与馆陶公主结盟。 贾良人只是怕万一栗美人有什么闪失,让程良人捡了便宜,至于也会让王阿渝捡便宜,她认为不至于,毕竟王阿渝家的儿子太小了,刘启平时只是逗弄他玩玩而已。 她深信,刘启立继承人这种重大之事一定会在前九个大一些的儿子中选择。 “王美人这是什么意思?长公主想高攀,把女儿嫁给太子做太子妃,没有成,转头就把女儿嫁给了四五岁的小野猪,对劲么?” 栗美人只回一声冷笑,“犹如困兽斗罢了。” “王美人倒不足虑,怕是有人利用猗兰殿罢了。” “你是指程良人?” 栗美人自觉可以冷笑三天,“她的那些儿子,不是我小瞧,其实还不如你家两个,你家的刘彭祖,都比刘非在东宫里有排面。” 贾良人一听,顿时眼里放了光,原来自己也有一个被人看好的儿子啊! 尽管看不起王阿渝和馆陶公主这种低阶联手,但下次去东宫请安时,栗美人还是遭遇了第一次冷遇。 馆陶公主和以前翻了个儿,热情招呼了王阿渝和王儿姁,连程良人和贾良人这种儿子都在外的纯看客,也招呼得心暖,单单就冷落了栗美人。 栗美人咬着牙,看着同样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窦太后道:“听闻窦家的令爱窦绾正在妙龄,敢问太后可有婚配?” 同样坐陪的窦太后的弟弟窦广国一下子听出弦外之音,连忙道:“还没。还没遇到合适的,若栗夫人有意.....” 馆陶公主如刀的眼神狠狠扫了一眼这个不开眼的娘舅,窦广国才讪讪闭了嘴。 栗美人也是没办法,既然受挤兑,不如主动出击,如果结缘,也和窦家这个外戚结姻缘。 反正话就说到这里,接下来你们看着办。 这种姿态让窦太后心里喜欢,知道平时栗美人心高气傲,现在她能低下头来找东宫,说明她是个聪明人。 但东宫却按兵不动,不和这些小辈一般见识,争什么一时长短。 馆陶公主接下来又火急火燎找王阿渝商量,若窦绾将来真嫁给了刘荣,自己可就投鼠忌器了。 窦太后决不会坐视不管的。 窦家人一旦成了太子妃,太后以后说不定就认可刘荣了,以后我们就没戏唱了,那怎么办? 两人也是没招了,有事没事就去太子宫附近转悠了一下,刘荣做太子还挺认真的,窦婴也教习得认真。 刘启既然立了这个儿子,看来也没打算当儿戏。 若开始还算勉强,时间久了,也就认了,还能怎么办? 两人想来想去,觉得真挖刘荣的墙角,还是不能从刘荣着手,有窦婴这个老狐狸在,加上他与刘启是亲父子这一层关系,从他这里找错处,没准刘启会急眼。 刘荣的弱点,其实还在其母,还是得从栗美人着手。 刘启不会舍得从自己儿子这里下手,未必不会从她这里。 纵然前情再深厚,也未必顶得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嗯,既然她爱妒忌,就继续让她跳脚吧,往高处跳。 现在她最讨厌谁,王氏姐妹。 谁最惹她气急败坏、怒气冲冲? 王儿姁! 王儿姁是能明着从她手里抢刘启的,而且还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就不妨利用一下王儿姁。 那天,王阿渝身着石青云锦绕襟曲裾深衣,挂上环佩和香囊,才袅袅婷婷走御书房的方向。 果然,刘启从案子上抬起头来,看向门外时,顿时直了眼。 那年,在甘泉宫,晁错还活着时,她就这样从花园小径里走过来,惊人的美艳和摇曳多姿,瞬间搅乱了自己的心神。 现在,她依然美,绕襟曲裾最适合她这样高挑丰盈的身材,通身紧窄,很好地勾勒出女子凸凹有致的体貌。 加上下端裙摆略紧地束缚着膝盖和小腿,步子必须小而碎,几乎完美再现了风摆杨柳纤腰缓行的优美体态。 “陛下。”王阿渝走进来,莞尔一笑,轻轻为他研墨。 刘启一下屏住呼吸,如此熟悉的人,竟依然有令他迷醉的馥郁之气。 “阿渝。”他伸手捏住她的皓腕。 王阿渝却抽回手,给刘启倒茶汤,“妾是接彻儿和越儿的,回去沐浴,跑出去一天,就是一身汗,都快馊了。” 王阿渝到来时就看到小野猪和刘越在院里玩耍,由苏小鱼看着他们。 刘启想说他也要沐浴,于是牵着她的手不放。 在他堪堪目光下,王阿渝心里欢喜,却没有迎合他的意思,“陛下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刘启迎头一想,没想起来,“是你或谁......” 他想了想儿女们的出生日期,虽记不住太准了,但好像都与今日不相关。 “今日是临江哀王阙于薨逝的一周年。妾估摸着晌后栗美人会来,所以妾先来接走他俩。” 临江王刘阙于是平叛七国的第二年因病薨在临江国。 因为当时刚汉境内面临战后重建,战区的百姓流离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