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说好好的事转眼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我还以为你一入了椒房殿变成凤凰了,一切都板上钉钉了,结果你成太后的眼中钉了!” “我可不想成为太后的眼中钉。现在不仅她老人家在看着我,还提醒圣上也看着我!栗姬捅我一下,我躺了几个月,还得给她送柚肉茶汤去。你说我能做什么?” 王阿渝继续卖乖,“我可是想和太后好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和好,她老人家好像没那么喜欢我。要不,我送一些金子试试?” 馆陶公主干脆抛了她一个大白眼,嫌弃道:“太后缺金子?真是,想巴结人也找不到门道呀你。有金子送我呀,我缺。” 王阿渝微微一笑,“你缺我就给你,反正我这一殿的东西,将来都是我的儿子和媳妇的。你尽管拿去替我家媳妇花去,你多花了,她将来就少花点。” 这话说得馆陶公主眉开眼笑,“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守着东西不抠门。” “我把心头肉儿子女儿都送到你家去了,我还抠什么?说真的,将来我万一有事,我的孩子还不敢托付给别人,只有你我才放心。” 馆陶公主又被夸地搓搓手,“皇帝也相信我,说明我这人真不错。” “所以你得给我想想办法呀,别让太后抓住我。” 王阿渝不真不假的,“我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多眼睛看着,你得赶紧帮我。” 为此王阿渝连以前刘启送的那副价值连城的项链都拿出来了,心里叹息一声。 这是刘启送给自己最贵重的东西,本应好好珍藏,但为了未来,财富这东西,终究是身外之物。 馆陶公主一看这一串亮晶晶的珍贵宝石,眼睛都亮了。 谁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呢?谁不乐意为钱财跑腿呢? 为了不太明显,馆陶公主就给了一句承诺:一年时间为界,到时我一定会让那个贱人消失! 王阿渝觉得可以,一年会很快过去的,最好让栗姬这个鱼钩钓上的是馆陶公主,让一旁蹲守的窦太后看好戏吧。 很快刘启和小野猪狩猎回来了。 这次据说出了远门,到了北地郡,看了养马场,一路风尘仆仆的。 数月没见儿子,小野猪八岁了,风吹日晒中又长高了,回来就拉着母亲的手高兴地说,有人赏识他了,觉得他勇敢无畏。 作为一个母亲,王阿渝突然觉得心酸。 当上太子根本没让孩子比以前更快乐无忧,倒是惹来一大堆挑战和敌视的目光,让他小小年纪一下子丧失了自信,总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才引来如此多的白眼。 现在有人夸了他两句,竟兴奋成这样。 “谁这么有眼光夸了我儿子呀?” “卫绾。” 卫绾是孝文皇帝时的郎中令,据说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性情敦厚谨慎,为官清廉。 曾做过河间王刘德的太傅,在平叛七国时带领河间军队立过功,被封为建陵侯。 有这样的人欣赏自己的儿子是好事,说明新太子也在凝聚势力。 晚上歇息时,刘启在榻上突然说道:“我给小野猪找了个太傅,叫卫绾。这个人虽没有多大能耐,但忠心耿耿,能为少主着想,平时为人也不错。” 王阿渝松了一口气,觉得刘启不糊涂,知道给小野猪在前朝拉人缘。 而且卫绾曾做过刘德的太傅,如果不是也意在自己和栗姬之间营造一种气氛,也是有意识地在现太子与前太子兄弟之间搭一座软桥。 “陛下英明。妾就希望以后儿子能平安地成长,将来能像您一样英勇神武。” 两人很久没有亲热了,她甚至觉得他生过病后,把这个戒了。 可能近几个月在外面东颠西颠了这么久,吃够了素,想来一场荤。 日子又像从前,刘启先好好歇息了一夜,天亮时分,来了精神。 王阿渝先摸了摸他,很热,跃跃欲试。 “陛下——” 她突然看到他右腰上好似淤青一片,“您受伤了?” 刘启兴致起来,不以为意,在晨曦间,来了一场狂风席卷,花枝乱颤...... 与以前的尽兴比,也仅算小酌一下。 不过王阿渝已然满足,毕竟刘启的心情又好起来了。 假以时日,在自己慢慢温柔的劝慰下,他终会寻找回昔日榻上乐趣的。 乐极生悲的是,这次她有点过于投入了,竟给凉着了,身体开始不舒服。 她也没太当回事,就是咳嗽了两声,说了一声,脚有点软。 刘启听到,突然叫苏小鱼传太医。 王阿渝觉得太小题大做了,“陛下,没事,您不用让太医来回跑了。” 但太医还是跑来了,仔细地为她诊了脉,开了药。 刘启一直没离开,亲自看了药方,才交给李尚宫去煮药。 王阿渝也是突然发现,刘启变得有点与昔日不同,他虽看上去比以前更阴厉、更不好相处,但真的特别在意自己的身体。 一直以为他日理万机,不懂得关心别人,却不想两声咳嗽,竟引来他如此紧张。 难道自己成为了他的妻子,地位就不一样了? 不管怎样,这让她心里一喜,感觉到自己是如此重要。 太医走后,刘启在室内转了两圈,有点不太安定,坐在她榻前,握着她的手,“你不要生病。” 这竟让王阿渝突然生出一种心态:若自己就此装病,会怎样? 刘启虽不太会安慰人,但话说得十分诚恳:“我们都是生不起病、也死不起的人,阿渝。” 他甚至有点惊慌地揽了她一下,有些阴沉